赵尉松眼见褚午中招,勃然大怒道:“神足教好歹是个江湖大宗门,居然用这种卑鄙的计俩,连蛊门也未必会如此暗下黑手!”
胖汉咧嘴笑道:“赵剑宗这话可大错特错了,这几位正是原来蛊门的高手。”
赵尉松并非想眼睁睁看着褚午送死,只是他心知难敌众手,自己纵然冲过去也无异于送死,更何况那胖汉自认请来了蛊门的用毒高手,暗箭难防,更无胜算,可见神足教处心积虑想要谋求南境盟主之位,大有势在必得之势。
胖汉拱手道:“赵剑宗方才想知道我的身份,既然我们神足教有诚心与尊下结盟,我不妨直言,在下神足教青川护法手下游光珏,一个无名后辈,望赵剑宗多多提携。”
赵尉松听过游光珏的名头,据传是个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年少时常登门入室,干些采花偷心的勾当,为人不齿,不知为何如今变成了这副肥胖油腻的市井商人模样,心里拿不定他是冒名顶替还是另有名堂。
“神足教与蛊门可是两教合流了?”赵尉松见到蛊门出动如此众多高手,可见对神足教是鼎力支持,连个教派都是臭名昭着的旁门左道,就算合流也不奇怪,因此问道。
游光珏脸上笑容不改,道:“正是,这本是两派想在轩辕峰上公告下的大事,没想到赵剑宗猜到了,那就不隐瞒了。”他对拿下赵尉松势在必得,实在不行还有诸多高手在场,便将这三人杀人灭口了,所以无需隐瞒。
凌云躲在影壁之后,低头望了一眼女孩,心道:“神足教这次倒是志向远大,想要在修仙大会争得南境盟主宝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女孩过不去,难道她是神足教干系甚大的重要人物之女?她自己父亲和祖母被杀,难道是因为反对两教合流?”
赵尉松冷笑几声道:“我自然支持两教成为南境盟主,只是最后能不能坐成宝座,那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个自然,只需赵剑宗一句支持即足矣,坐不坐成宝座,还要靠我们自身的本事。”游光珏笑道,“这个药丸,不知剑宗是否愿意一服为快?”
赵尉松看着身陷重围的褚午,默不作声。
褚午大吼道:“赵师傅你尽管逃走,我死便死了,大齐复国的基业扛在你的肩上,不可服用这丸药,免得为人驱使坏了大事!”
一名黑影掏出荆麻,连刺他全身上下多处,褚午只觉口舌麻木,浑身酸软,无力支撑,委顿到底,再也喊不出声来。
游光珏大笑道:“赵剑宗是明白人,何必如此犹豫,神足教轻功下无敌,想逃是万万逃不掉的,想打,这么多高手作陪,未必有几条命来玩,非要弄得刀剑相向,一地狼藉,才愿意被塞进这丸药吗,未免太不雅了,无端辱没了下第一剑客的名望。”
赵尉松何尝不知他的是事实,自己二十年前论剑之时,击败了西蜀剑神沧一粟,夺得了下第一剑客的虚名,实际上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十多年来,在惜命侯府做幕客,有如豢养在富人马厩的汗血宝马,吃着精细粮草,一年不能纵蹄奔驰几次,逐渐地荒废了几成功力,固然一对一比剑仍是下堪与匹敌者寥寥,但面对着十余名高手,还需要时刻提防暗箭,让他自知几无胜算。
赵尉松早已过了热血的少年心境,更加成熟稳重精于盘算,权衡了一番利弊,淡淡道:“服用了这丸药之后,便要心甘情愿被贵教驱使,于我毫无好处,为何我要听从?今日纵然不能杀尽诸位高手,若我力战,死六位,余者尽皆重伤,未必不可能。一夜折损如此多高手,这样贵教争得南境盟主的盘算就彻底落空了。”
游光珏心知赵尉松用剑出神入化,曾一剑挑瞎八名高手的眼睛,所以一旦刀剑相斗,必定折损极大,一直想用心理战服这倔强不愿屈服的剑宗,如今见他仍然不服,微微一笑,道:“赵剑宗来到这仙门府除了笼络反抗朝廷的势力,还有另一个不可为外壤也的目的吧?”
赵尉松心内一惊,表面故作平静道:“哦?难道我赵尉松还来这里会情人不成?”
“未必是会情人,但是一定是有想见到的重要之人。”游光珏脸上挂满了油腻而得意的笑容。
赵尉松哈哈大笑道:“对于赵某来,这世间重要的人,也只有我夫人罢了,仙门府内,没有第二个称得上重要的人,不知道你得重要之人有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