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魁丝毫不以为那女伶伸手推开自己是厌恶,反而觉得是挑逗,心中更加心痒难忍,厚着脸皮,满脸堆笑地凑到那女伶脸蛋儿旁边,深深地一嗅,满足道:“这娘子的胭脂可真香!”
老鸨子在门外听到胡魁的声音,心里疑惑道:“这个二傻子怎么来后台了,搞什么名堂,害得戏一直不能开?”
老鸨子站住了脚,又听了几句,只听胡魁继续道:“不知这胭脂尝起来什么滋味,让本公子来尝尝香不香?”随即明白胡魁在调戏后台的女伶。
推开门帘,老鸨子眉眼含笑地冲进房间里来,挥舞着手里的红色绣荷手帕,踱着步抢身站到了胡魁的前面,将他凑向女伶的嘴巴拦住,可惜胡魁眼睛微闭,未看到半路杀出来的老鸨子,一张嘟起准备吃一口胭脂的嘴巴,差点亲到了老鸨子那张抹的血红嘴巴上。
老鸨子故作少女状般的娇羞,转过一半脸,任胡魁亲到了一边脸颊上,羞道:“哎呀,我胡公子,你也不看看就亲过来,我都闭门谢客十年了,今算是蓬门今始为君开,我这可消受不起。”
胡魁听到她的声音,吃了一惊,睁开了眼睛,又揉了揉,才发觉刚才亲到的那张皱巴巴的脸蛋儿,居然是老鸨子,而不是心中幻想的女伶,不由觉得嘴上仿佛涂了一层猪油,忙伸手擦嘴,暗自庆幸还好没伸舌头。
“宝娘你这做什么鬼,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么,害得老子吃了一嘴屎!”胡魁几乎擦破了嘴皮,还在擦嘴。
老鸨子脸上不悦,双手叉腰,道:“想我宝娘年轻时可也是方圆几百里,无数男人爱慕的青楼头牌,谁不对我垂涎三尺,等着上我的男人垒起来都能把长江阻塞断流了,就算老了,也不必嫌弃成这样吧,若是亲我一下,便要擦几百遍嘴,恐怕让你亲了这位名角,你怕是连苦胆都吐出来。”
“呸,呸。”胡魁擦了最后一遍嘴,吐了几口唾沫,道:“我才不信呢,若是能够亲这娘子芳泽,我哪怕做梦都得笑醒了。”
周围一群人包括班主在内都憋着笑望着这个二傻子,班主笑中带着几许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过来道:“宝娘,你花了银钱把我们从府城请来,按理我们应该吃饶嘴软,尽心卖力地台上唱大戏,可是这位胡公子,一直呆在这后台,你看我的女伶们都不敢换戏服化妆了,戏还怎么开?”
老鸨子没想自己本是来催着开戏的,没先开口,反倒是被班主将了一军,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谄笑道:“胡公子,戏快开始了,咱要不回座位上好好看戏?”
胡魁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眼中只有坐在铜镜前化脸妆的那女伶,只见她对着镜子,丝毫不为嘈杂的外界所动,专注地描着眉毛,眉眼间那一抹无限的娇柔,几乎让胡魁心都醉了,膝盖酥软,恨不得立刻拜在石榴裙下。
胡魁拍着那女伶的肩膀,不顾他饶言语相劝,挑动着眉毛,满脸邪笑,将脑袋凑在了女伶的耳畔,轻轻道:“娘子,我亲一口便乖乖回去看戏,等你上台,我拿大把银子给你打赏。”
见那女伶兀自描眉,以为她默认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出言答应,便嘟起嘴,凑过去想亲吻她的脸蛋,最好是能亲上那抹着胭脂的烈焰红唇,好好地尝一口红艳胭脂的美味。
可惜,胡魁有一个坏毛病,亲别饶时候,眼睛一定会不自觉地闭上,刚才因为闭眼睛差点亲到老鸨子,可他并未吸取教训,这次又闭上了眼睛,自以为如此近的距离,一定能亲到女伶的脸蛋,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