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并不理会他,眼中全是胡芍的身影,道:“你若是信我,你弟弟现在恐怕已经回到胡府了,你回去便能见到毫发无损的他,只是身上的衣服恐怕脏的不成样子了。”
“这人话不可信。”黄旦中劝道,生怕凌云中了,自己反倒在胡芍眼中成了谎的人,他一直胡魁危在旦夕,怎么会好端端回到胡府呢?
胡芍一直不敢面对凌云的眼光,冷冷道:“我凭什么信你?”
“不信我也没事,我陪你回去,若是你弟弟出事了,便让你砍我一刀补偿,若是你弟弟好端赌,你便陪我一晚如何?”凌云笑道。
胡芍啐了一口,道:“再胡,心你的嘴!”手中剑用力更甚,吓得石圭差点双腿酸软跪地。
“我是赔我一碗阳春面,想哪里去了。”凌云连忙强行解释道。
胡芍心里疑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是冥冥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似乎每一次选择相信他总没错。
“那这个人该怎么处理?”胡芍指着石圭道。
“刚才他自己是仙门郡王,叫什么来着?”凌云皱着眉头思索道。
石圭抢声道:“本……王是仙门郡王,姓氏拓跋,单名一个圭字。”
凌云哑然失笑,道:“拓跋圭?巴西龟?怪不得听起来这么熟悉。”
身后紫若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众人才发觉凌云身后的书童竟是个女子。
拓跋圭心中怒极,但性命被拿捏在这群人手中,寡不敌众,岂敢流露出来怒意,只得赔笑道:“是是是,名字不是很好听。”
“既然他这么乖,出剑的时候要快一点,让他少点痛苦,送他上路。”凌云轻描淡写道。
众人均知得罪了仙门郡王,今后只要他回到王府,大举兴兵,这一群人均要被牵连其中,无处可逃,轻则砍头,重则诛灭九族,有灭门之祸,如此看不如现在杀了他,固然是一步险棋,总比纵虎归山的自绝生路要好。
拓跋圭大惊失色,双腿发软,不顾面子,瘫倒在地上,连声求饶道:“求各位饶我一命,愿意出万两赎金,只求饶命。”
“我们饶了你的命,今后必来索我们的命。”胡芍本就对他恨极,是差点害死弟弟胡魁的元凶,如今考虑到他卷土重来上门报复,更加饶他不得。
“我不会,我根本就不认识各位,今后再也不来靖南县了,真的是穷山僻壤,泼妇刁民,这里实在太可怕了,我再也不回来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拓跋圭心知女子心易软,朝着胡芍不停地磕头。
这样一来,胡芍果然下不去手,毕竟他手无寸铁,谁能下狠心杀一个跪地求饶没有抵抗之力的可怜之徒。
一旁孟佩卿冲了过来,抱住拓跋圭痛哭道:“香郎,你怎么如此没点骨气,堂堂的郡王,死也要学霸王,怎能磕头求饶。”香郎是拓跋圭的名,正是两人床席之上的私称。
“佩卿,我只是个凡夫俗子,生下来爵位是郡王,可哪里学得了霸王,快帮我求求他们饶我一命吧。”拓跋圭泪眼模糊道。
孟佩卿声泪俱下,锤着他道:“你带着吴义存那泼皮来,明摆着故意气我,又要赎买花魁,当我是什么?现在你的英雄气哪去了?别这几个人,就算是三十万兵马,四面楚歌,兵败垓下,宁愿你自刎,也不要如此自贱,等你死了,我便追随你而来,来世我投胎做个女娇娥,我们好好做一对。”
拓跋圭压根听不进去他的哭诉,只抱着他不停地发抖,生怕别人一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