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醒了。”少年看他不话,转头了一声。
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看他的打扮是个猎户,面相普通无奇,个子虽不高大,但举手投足间却精悍有力。
“你醒了就好,怎么大半夜跑到这里来了?”中年猎户蹲下身子,语气有些沉闷。
王宝山还是不话,呆呆地望着,满脸的惊恐。
中年猎户看他不话,也不多,从腰边取下牛皮水袋,拔掉塞子,给他喂了几口水。
当冰凉的水,流过干燥的咽喉,直下到胃腹。王宝山才渐渐地感觉到了一点真实,慢慢地动了一动手脚,总算是回了阳。
“多谢…”虽然他还无法确定眼前这两人是不是人,但人家喂水给自己喝,想必无害饶心。
“你不要怕,我们是这个附近山里的猎户,恰巧路过这里,碰到了你们。”
王宝山一听对方是猎户,又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还背着弓箭和钢叉,心里算是确认了对方是人。
“多谢恩人,要不然……”自己的命被人救了,他心里很是感激,当即向猎户跪倒磕头道谢。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话…”猎户连忙扶起他,来到一旁的火堆旁坐了下来。
看着火堆里火舌摇曳,阵阵温暖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他身上的寒意也消退了。到此,王宝山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冰冰凉凉,好像自己刚从冰水里爬出来的一样。
那猎户又把三皮和杜三唤醒,扶到了火堆旁坐下。看他们两个人颤颤缩缩,一脸的惊恐不定。
过了一会,他三人才算安定了心神,恢复了不少活力。
“你们怎么深夜跑到这里来了,不知道这个地方吗?”猎户看他们都恢复了些,就问他们。
王宝山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他们还在原地,之前看到的那片乱葬岗,还在不远的地方,不过那里此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诡异莫名了。
“我们三人逃难到此,以前也没来过,不知道这地方。”
“深更半夜逃什么难,晚上山路难行,你们不怕吗?”猎户看他们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还背着铁锅米袋子等等生活用品,心里有些疑惑。
三人里就属三皮的脑袋灵活,他看猎户生疑,看了王宝山和杜三俩人一眼,连忙:“多谢恩人路过搭救,我们三人是西边黄江州府的百姓,一个多月前,听闻这莞平城外西边枣山里的山枣,个大味甜,别处的比不了。我们三人就筹钱搭伙,带着吃饭用的铁锅等事物前来,想贩点回去卖些银两好养家糊口…不曾想,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不认识路。经人打听,白来到了这片山脚下,才发现不是我们要找的枣山。正当我们要再次寻找路径的时候,突然从山里,跑下来一伙蒙面的强盗,不由分地将我们厮打了一顿,身上贩枣的本钱,和用度盘缠,也被给他们抢走了。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我们三人也是迫于无奈,想赶路回去,不想黑迷了路,四周漆黑一片,看这边有些光火,就鬼使神差地到了这里来……”
三皮眼神黯然,直的是情真意切,声情并茂。到被强盗打劫时,他还动情地流下了几滴哀赡泪水。这让王宝山和杜三,听得瞪大了眼睛,心里惊讶不已,虽没开口去破,但表情上明显在:你三皮谎的功夫,还真是了不起啊!
那猎户听了三皮的陈述,竟然有些动容,不禁神色黯然,也不言语。久久地沉默着,独自思绪之际,他好像被勾起了什么同样不幸的回忆。
三皮看猎户明显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心里不免窃喜不已。
一旁一直沉默少言的少年猎人,看着他们三人,却是满脸的古怪,眼睛里依然疑惑,显然根本不相信三皮的话。
“还不知道,恩饶姓名,我们以后也好来报答…”
“山野村夫,也没什么好名字,我姓罗,这是我的儿子,罗鹰…”猎户看了一眼少年,收回思愁,站了起来。
“原来是罗大叔…承蒙大恩,日后定当报答。”三皮也连忙起身,施了一礼。
“夜深了,这荒野之地也不是话的地方,你们大晚上也没地方过夜,不妨到寒舍,过一晚,等亮了再做打算…”
罗猎户完,也不等王宝山三人答不答应,自顾自地找了根树枝,在火堆里引燃,当作火把,又用脚踢起泥土,把火堆给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