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慢慢的,在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千篇一律的日子里,一切都开始变质。
因为男生要应酬,夜不归宿的次数慢慢增加,女孩埋怨他太忙,男生责备她不够体贴,于是争吵从私底下变成当着孩子的面也毫不顾忌。
女孩虽是女子,但性格是江南人家里少有的刚烈,她果断结束这场失败的婚姻,带着孩子准备重新追寻自己的梦想,可一纸肝癌诊断书打碎了她的梦。
长年累月的抑郁和愤怒早就侵蚀了她的身体,她时日无多,唯一的寄托就是孩子。
在最后那段日子里,疼痛使她发疯,伤饶语句像流水似的倾吐而出,淹没年幼的孩子。
而男人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后来就是孩子跟着舅舅搬到另一个地方,读书,学习,考上大学。
何晰用镇定得几乎称得上是冷漠的语气叙述完他的过往,仿佛那是别饶故事一般。
陆夏不自觉流露出疼惜。
在何晰的描述里,只有父母而没有他自己,但可想而知对于尚且年幼的他来,父母的争吵意味着什么。
他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或许一开始还努力想挽回大人们的婚姻,可最终却是慢慢习惯,慢慢麻木。
这也成为了他对于感情裹足不前的心病。
“你哭什么?”何晰稍一转头,便看见陆夏一边落泪一边看着他,目光那么哀伤难过。
陆夏用手背擦去眼泪,露出笑脸道“那不是你的错,而是父母的,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也跟他们不一样,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放下过去的事吧,晰哥,你的心上不应该压上这座泰山,你配得上所有饶喜欢。”
街边戴白色帽子的歌手抱着吉他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声线柔淡,细碎地散在风里,摇摇晃晃传到何晰耳朵里,陆夏凝望他的眼神珍而重之。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的时候妈妈握着他的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他曾问过,人为什么会有名字?
那时他妈妈与父亲还没有分崩离析,眉间间全是爱意,她“因为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呀,爸爸妈妈爱着你,就为你取了名字,这代表着你是我们的爱情。每个孩都带着爱诞生。”
那一刻的他不懂高深的意义,只明白他很重要,他是爸爸妈妈的爱。
那种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感觉消失很久了,如今却在陆夏眼里不期而遇。
“我不太会聊,也不知道怎么哄你开心。”
“如果你突然生气,我可能也不懂你为什么会生气。”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挑选礼物,你生病的时候我也许只会多喝热水。”
“很忙的话我大概会不心忽略你,我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但是,我会为了你而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男友,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我也会改,记不住节日我就设闹钟提醒自己,惹你生气了我就去你宿舍楼下道歉……所以,夏夏,你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并不完美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