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过脸。
“你相信他是被冤枉的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天你也在南国宴,而且我觉得,他不是因为我才打的周晟,你那天碰见周晟了。”
我转过身,这些话他倒是没有告诉大哥和钟毓,当真是相信我和那个姓周的有什么,觉得自己颜面上过不去才动了手?
“不是瑾瑜说的,是我自己猜到的。”
“我是陪着文茵去南国宴,也的确遇上周晟在场,至于他和周晟动手的事,昨晚听钟毓说我才知道。许是周晟言辞过激,大哥他们自然会查清楚。”
“瑾瑜旧伤复发了。”我刚要离开,她又追上来。“派去的人回来说,他从被带走以后,伤口就开始撕裂。牢狱夜里湿冷,又限制探视的时间,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不如我们今天就去看看他,昨天三太太说督察处人也会盯着,说不准过两天会因为避嫌不许人进去。”
我仔细想想,他当时与周晟动手,出院又没有多久,旧伤未愈,牢狱中的条件又极差。
“嗯。”
我和欣溶到了警局,她让我坐在外面,说是要问问能否通融我们进去探视。
正等着,我抬眼看见周瑾言从里面出来,她眼睛泛红,盯着我的眼神充满怨恨。
我本想宽慰她几句,刚站起身,她便疾步上前甩给我一巴掌。
欣溶见状走过来,我耳边一阵响,
“穆清……你怎么样?”
“我没事。”
“你这是干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哥会和表哥推搡,现在连命都没有了!你既已是表哥的妻子,就不该不知廉耻的与我哥纠缠不休,不管凶手是不是表哥,你都是那个始作俑者!亏我当初还叫你一句姐姐,真是瞎了眼!你就是个祸害……”
“谨言,我现在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擅自揣测,穆清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去南国宴也是个巧合,你不能将这一切无端的猜测都加之在她身上。”
欣溶站在我身前,怕是担心周瑾言迁怒于我。
“你又算什么好人,你从前不也是靠勾引我哥才在揽乐轩有一席之地,说白了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个串通好了来祸害我大哥,他可是周家的独子,如今表哥身陷囹吾,莫不是算计好的?!好做背后黄雀,真是好心计,好算计!”
“你……”
“周家小姐好大的口气,这里是警局,有什么事警察自然会查清楚。”文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文安歌……”
“是我,我听说瑾瑜哥遇上麻烦,所以过来看看。你大哥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只能说节哀,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随便向人泼脏水。”文钰看着我,想必我右脸应该是留着痕迹。“你是想让整个公安局的人,都看着周家小姐如何失礼,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旁人。我才刚把警局门口的那些烦人的记者请走,我可不确定没有混进来的,我想周小姐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吧。”
文钰虽然气不过,可她毕竟也是空口白牙,无奈愤愤离去。
“安歌,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那些小人得逞,才和父亲说通来帮瑾瑜哥。”安歌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最起码算是保全了姚家的颜面,我知道这都是因为瑾瑜。
“那我先带穆清去探望瑾瑜,改日请你到家中坐坐,闲谈几句也好。”
“……嗯。”
我一路上没有说话,走到半路的时候停下脚步,欣溶回过身,
“怎么了?”
“我还是先回去吧,你带着东西去看看他的伤势,他应该更想见你。”
“监狱长只能让一个人进去,我都已经说好了,我留在大门口,顺便交代熟人几句。”她从包里拿了胭脂出来,涂在我脸上,“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我低头不语,想起方才的事,还有周瑾言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