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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春风化雨般的关心和叮嘱,毫无指责的意味。

生平头一次,她对于这样仿佛命令的话语回应了一句:“嗯,尽量。”

是太累了吧,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呢。

她这样想。

“不过是一根树枝……”她小声自嘲,“我以前腹部中刀还能奔袭敌首……”

“不是你的问题,”雪怀偏头安慰,“獠牙峰上的树木有一种毒性,放心,不致命,类似麻沸散的功效,会让人没什么力气,若不用药,需得至少睡上两个时辰以上才能恢复如常。”

“哦……你又什么都知道啊……”她应了一声,“大师,你一直背着我,很累吧?”她轻轻地笑,“我,略重啊。”

他也轻轻地笑了,重复那一句:“不重。”

她本就因为无力靠在他的肩背上,此时更是挪动了一下让自己更舒服些,嘟囔:“重,你也得受着——这是军令啊,大师。”

他想说他并非军中之人,却没有出口,倒是让她抢了先又补了一句:“你在为本将军办事期间,权且算半个军中之人。”

总要争个口舌之锋。

无论什么方面,总要逞强。

他了然地微微一笑,轻声:“嗯。”

她似是安了心,呼吸渐渐恢复平稳,在他背上假寐小憩。他便这样牢靠稳固地站着,将自己和她都隐匿在树木的阴影里,不动,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