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落地,隔绝了他的目光。
但她却仿佛仍然能感觉到那目光凝在她的脊背,令她的脊背也苦疼了起来。
于是她走得更快,强忍牵动伤口的疼痛,想着走远些便感觉不到任何苦意了。
相对于苦,她愿意受疼。
正午时分,城池中的嘶喊打杀声已消失,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对城门后的景象不看既明。雪怀看着清理战场的兵士们走出又走进,个个都蒙着口鼻,略略有些诧异,而此时先前为他取药的兵士拦住他递给他蒙住口鼻的面巾,说道:“您也戴上吧,这都是浸过药汁的。”
雪怀有些不解:“城中突发了疫病吗?”
按理说没有这么快?何况不是一直在厮杀吗?难道有人趁机投毒?
兵士:“还没发,不过可能马上就要发了,尸体太多了一时半会烧不完,您戴上以防万一吧。”
雪怀接过面巾并道谢,问道:“疫病为何突发?你可知何人投毒?”
兵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们做下的,我们的兵刃带毒,刺杀了北庭军,他们大部分都死在城里了。这毒发作得真快!”
雪怀惊异得说不出话,兵士见他面色,连忙解释道:“您不知道吗?这都是将军的神机妙算啊!我们的兵刃上都淬了毒,是军需官在战前吩咐我们涂抹的,当时只说是涂抹了能令人立时麻软的药物,我们都不知道是能引发疫病的毒液。嘿,等到得了将军的信儿开始悄悄刺杀北庭军时才发现特别好用,刺下去没多久就晕死过去了,我们这边的伤亡不太大。”
雪怀眸色更惊:“她……岳将军的全盘计策,请你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