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后,萧府
且安梓媛刚生完两个千金,萧正便进去在旁守着,安梓媛呢依旧虚弱着躺在床上。萧正时不时陪她话,时不时给她倒杯水,对她可谓及其细致,都不让丫鬟动手,难怪当初惹红了众闺阁少女的眼。
而且这萧正一表人才又风度翩翩,任何好的词汇形容他都不为过。且前不久还为萧老头子断了一个难审的案子,萧老头子深感欣慰,常常在其他大臣面前夸他,那些大臣们一想想家中那纨绔的子弟真是无不羡慕萧当家的。
就连萧正的老丈人安梓媛的父亲也都深感自豪,望着宝贝女儿嫁了这么好个如意郎君,又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因此也常常夸他。
“咹咹咹……”一阵婴儿啼哭,紫婳醒了,在那手舞足蹈的。萧正连忙抱起。
“咹咹咹”紫婳一醒把藤洛也吵醒了,俩孩子都开始啼哭起来。
本来安梓媛刚微微眯眼憩一会儿,听见孩子哭声,连忙又挣扎着起来哄孩子。
“李奶娘,孩子是不是饿了?去喂喂奶去吧。”
“是。”
“兰儿,你也去帮着,两个孩子帮忙哄着点,恐奶娘顾不过来。”
“是,少夫人。”着轻轻从萧正手中接过紫婳,李奶娘也抱着藤洛去内间。
“少爷,少夫人,萧老夫人来了。”安梓媛的贴身丫鬟梅儿进来回道。
“母亲来了?!母亲腿脚不好你们怎么还让她常常走动?快请她进来呀,还等着干什么。”安梓媛连忙想要从床上起来。
“快卧着,别起来别起来。”萧老夫人一进门从外间进来看见安梓媛想起来,便连忙阻止道,“一家人呀,何必拘礼?”
“母亲,恕儿媳不道,只能在床上卧着。”萧正将安梓媛扶好,将枕头拿起重新为她垫在身后并轻轻给她掖好被子。
“咳,真是,如何不道?你为我萧府生下两个千金呢,真是难为你了,这几好好休息,多吃点好的补补,坐月子可不能马虎,女人啊,要是没养好,最容易在这时落下病根。梅儿。”
“奴婢在。”
“待会儿对后厨的,最近多熬些补血益气的汤给少夫人养身子,而且得好生细致些,你也是,最近可要好好服侍你家主子,别趁着她最近体弱,没工夫和你们较劲就无法无了。况且你是她的贴身丫鬟,少不得要多替你家主子着想,其他奴婢也一样,要是她们敢造反了,你来禀告我,我决不轻饶。”着,拿出了家母的气质与威风来。
“是,老夫人放心,少夫人待我不薄,梅儿一定竭尽全力服侍少夫人和两个姐的。”
萧老夫人看着梅儿如此真诚,况平日略有耳闻,自是知晓梅儿的为人,她是安梓媛从安府带来的陪嫁丫头。
梅儿是安梓媛在街上遇到的,她家贫苦,时父亲就离开了,只剩母亲与她相依为命。母亲与她在家织布以此作为生计,可穷人家织的粗麻木怎会入得了世饶眼?奈何上不眷顾她,母亲一命呜呼,她将家中可以变卖的都拿去变卖了,连一个破织布机也去换了,然后才勉强凑些钱用来给母亲草草安葬。
那日刚将母亲下葬,她已家破人亡,织布机也已变卖,又没有其他手艺,寻思着上街乞讨,又被当地的地痞无赖欺负,被狗追,被街上孩子嘲笑,仓皇离去正是走投无路时撞上了安梓媛。
难得那日是灯花节,安大人允许她与表哥出去走走玩玩。她正在街上与安表哥挑灯花呢,谁知突然被撞了一下,还好安表哥反应快,及时拉住她,不然她就要摔下去了。周围的侍卫可是吓个半死,要是被安老爷知道姐摔了回去等着挨板子吧。
“放肆!你是何人?不知高地厚竟然撞我们家姐!要是撞疼了你担待得起么?”着两个侍卫凶神恶煞的走向梅儿,一把架住她,拖到安梓媛面前。
那梅儿何时遇到过这种事?早就吓破哩,抖抖索索连忙跪下求饶。
安梓媛连忙喝退了侍卫,将她扶了起来,细细打量一番。看她浑身上下破破烂烂,都是土灰土灰色的,狼狈不堪,又瞧着她脸,生的模样却是端端正正的,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这么狼狈不堪放心你不用害怕,刚刚侍卫多有得罪,请姑娘别放在心上。”
梅儿见安梓媛尚且亲和,不像刚刚那几个侍卫那般粗鲁不堪,便暗暗敬佩这姐知书达理,竟不像潜意识中觉得的富家千金都是嚣张跋扈的样子,才将家中情况长话短了一番。
“那你父母呢”
“回姐的话,敝女现在没有亲人了,阿爹没有见过,阿娘……阿娘刚刚下葬……”着又梗咽起来,也不顾什么面子了,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安梓媛向来是个喜欢扶危济困的人,如今听她这么一更是心生怜悯,况这姑娘年纪又与她相仿,便心生一念“要是你不嫌弃,做我丫鬟如何?虽丫鬟可能有些不自由,但至少比你现在强,能吃饱饭。何况我安府待下人也是以礼相待。放心,你跟了我,不会委屈了你。”
梅儿正要感激时,突然安大表哥抢了先。
“这怎么可以?!她不知是哪里跑来的野丫头,来历不明,谁知道她的可是自己瞎编的?何况看她冒冒失失的,一点礼数也不懂,进了府中冲撞了姑姑怎么办?”安大表哥极力反对。
梅儿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少爷姐放心,我的若有半句假话便让我不得好死吧。求少爷姐给我一条生路,让我服侍姐吧,我一定规规矩矩,若是半点没做好的,要大要伐任凭处置,敝女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安梓媛见她如此认真,早就下定决心要收下,“你看她的像是假话吗?看看她明明与我年纪相仿,这又正是灯花节,我们在外逍遥,可她还在被狗撵。况且这正大街上呢,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安府欺负人呢。”安梓媛也求情道。
安大表哥撇了撇周围果然不少人正偷偷往看。“罢了罢了,反正是你收奴婢,又不是我收,求我作甚?”着,又转向梅儿,“从此你需好生伺候着,若是哪日起了什么邪念想想你今日发的誓!”
“是,敝女多谢少爷姐。婢女此生定全力侍奉姐。”
着正欲磕头,连忙被安梓媛扶起“快起来吧,大街上的多不好。你可有名字?”
“姐再给我取个吧,如今承蒙姐收留,姐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了。”
安梓媛抬头一看一枝梅花开得正艳,又想起前日读的诗“梅花香自苦寒来”觉得甚合她现在的处境,“古人云:梅花香自苦寒来。以后你便叫梅儿罢。走,今日是灯花节,我带你去看灯花。待会儿要是看上哪个对我,别拘束了,我可不把你当丫鬟,我只把你当姐妹呢!”
后来在安府,安梓媛对她及其好,从未打骂,甚至常与她聊些贴心话,后来作为陪嫁丫鬟,到了萧府,看着姑爷对自家姐如此温柔细致,这真是替姐高兴。姐素来善良,看来老没有白疼她。
“儿媳,我孙女呢?”萧老夫人突然记起今的正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