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在她面前是这样的。
肖觅蜜一直以为,常邺就是个好好先生。
就在肖觅蜜胡思乱想之际,书房的门啪嗒一声开了。
肖觅蜜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得就像古时揭开盖头初次见到新婚丈夫的小媳妇,局促不安的搅着自己的手指。
常邺脸上烦躁的表情尽收,漏出一丝微笑,一如他每次见到肖觅蜜时那种温柔的模样:“怎么还没睡?”
“正想去睡。”
常邺淡淡的应了一声,道:“别熬夜,快去。”
说罢转身要往洗手间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回头看肖觅蜜:“怎么还不去?”
肖觅蜜张了张嘴,又闭上,琢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睡哪间?”
四居室的房子,一间书房,三间卧房,规格都差不多,一水儿的豪华配置,她看着没有一间是适合自己这个秘书住的。
常邺当即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朝着南边的卧室指了指:“那间。”
肖觅蜜哦了一声,朝那边走去,待得打开卧室的门,然后开灯,朝里面看了一眼,又愣住了,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走出来了。
因为,三间卧房,虽然规格都差不多,配置也都差不多,可明显这一间位置最好,朝南,正面的落地玻璃,视野和采光都是另外两间远远比不上的。
她朝着已经传来哗哗水声的洗手间望了一眼,暗想,他不会是搞错了吧?
常邺冲了一把冷水脸,然后觉得还不够,干脆打开了淋雨喷头,水哗啦啦的从头顶倾泻而下,他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那个电话是他姐常蔷打来的。
这么些年,他对常蔷的意思从不会有半点忤逆,他知道常蔷为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可对于相亲这件事,他无法妥协。
原本,这次回国是常蔷打电话跟他说,老爷子有意要立遗嘱了。
虽不知老爷子怎的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常邺还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常氏的创立和发展有他母亲大半的功劳,可就在常氏蒸蒸日上之际,一场车祸要了她母亲的命。
不到三个月,白雪梅带着比他大半岁的孩子登门入室。
他和常蔷一致反对甚至觉得父亲领进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简直是发疯,直到后来发现父亲对白雪梅的态度实在是不像做慈善,才明白了一个事实。
当初相信了的事情也在常蔷长大后得到了验证,那便是白雪梅带回了的这个孩子的确是父亲的真种。
这个孩子只比常邺大了半岁,成了父亲常远山在他母亲孕中出轨的铁证。
六岁那年,比他大六岁的常蔷以死相逼要送他出国,那时候还小的他并不明白姐姐的用意,直到后来才知道,若非那时候常蔷的坚持,只怕自己已经死在某场意外里。
便是从那时,他便将常蔷当做了唯一的亲人。
也许还是该按照她的意思,去见一见那人。
苏氏医药集团的财务报表虽不怎么好看,对他来说反而好拿捏,若是能达成合作,便是一枚不错的筹码。
他虽然觉得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可常蔷的意思也很明显,便是要做好准备,稳操胜券。
正如此想着,电话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