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双目紧闭,胸口起伏不定,却未醒来,显然还在昏迷之中。
他的口里血水唾沫混合在一起,从嘴角流下,拉成一条长长粘液血线,落在粗糙的劲装上。
云夕颜漆黑晶莹的眼睛,出现水痕,透着悲伤与自责,她朱唇憋紧,伸出玉指夹住袖子擦掉徐天嘴边血迹。
随后双手穿过徐天腋下和膝盖下,将他的身体环抱起来,忍着右脚传来的剧痛,小心翼翼地走向小木屋。
见此情况,黄离宗主欲言又止,最后无奈一叹,他甚深感悲愤,无力,更无奈。
敌人前来宗门撒野,打伤长老和弟子,随后大笑扬长而去,他作为宗主连个屁都不敢放,还得笑脸相送。
做宗主做得这般窝囊的,也许只有他一个。
黄离宗主皱着杂乱眉毛,垂头陷入沉思,随即双手负于身后,离开了长老阁。
未见丹药使用,李长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沉吟了一会,便随着前者离开了长老阁。
小木屋。
云夕颜把徐天轻放在床上,抬手盖好被子,想了想便拿出疗伤丹药,倒出一颗,伸出香舌舔了舔,发觉丹药效果确实不假。
准备拿给徐天吃的时候,方才想起徐天还不懂运用然力炼化丹药,昏迷之中亦不能嚼碎。
这样吃下去,不能吸收全部药力。
她犹豫了一会,把丹药放入口中嚼碎,再运转然力把丹药炼化成液,随后俯身吻住徐天,顶开他嘴巴,将药液渡了进入。
做完这些事情后,云夕颜站起来红着脸,嗔道:“小混蛋,便宜都让你占光了,往后让我怎么嫁人。”
柔情地看着徐天一眼一会儿,轻声道:“你可要快点好起来,颜姨还需要你保护呢。”
站定思量半许,云夕颜扭着小蛮腰,拐着脚,离开小木屋,前往宗门小库房,那里还有一些跌打药,效果甚微,胜在于无。
至于二品黄级疗伤丹,对她来说太过珍贵,还不舍得用,准备留着以后备用。
云夕颜远离后,徐天突兀睁开眼睛,眸中闪过复杂情绪,他并没有昏迷过去,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以免多生是非。
回忆种种往事,比起腹部的疼痛感,徐天心里更多的是暖意,他实在是亏欠云夕颜太多了。
以她的资质,如果对徐天狠心一点,抛下不管,前往其他地方修炼,怕是早已进阶然力境,可惜她没有这么做。
毅然决然地就在徐天身边,苦苦照顾他十年之久,不曾想过男女之情,一心想着如何让他恢复神智。
对他平时的要求多数都会答应,甚至还羞耻地让他吃着葡萄糖水,能做到这个地步,徐天这辈子,怕是难以偿还了。
虽然不知道颜姨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他想了一下,大概是父母的恩情,或许是颜姨对老爹的暗恋。
也可能和徐天相处多了,久而久之,不知不觉将那份情感转移到了徐天的身上。
徐天皱了皱剑眉,捂着肚子坐起来,伤势并不严重,当时一直提防着赫文彦。
在受到攻击之前,他就开启了半形姿态,护住五脏六腑,以防偷袭,结果很庆幸,只是受了点轻伤。
当然这只是一掌而已,如果是连续攻击,就算金刚姿态也救不了他,迟早会轰成肉泥,因为这个姿态维持时间不久。
徐天在想,要不要告诉云夕颜,他已经恢复神智,如果消息传了出去,赫文彦会不会再次找上门来。
他舔了舔嘴角,略一思索,顿时有了答案。
时间悄然流逝。
云夕颜步履蹒跚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些粗制馒头,瞧见徐天醒来,神色一愣,下一刻转变成欢喜,忙不迭把大碗馒头放在木桌上。
顾不得脚尖刺痛,一把抱住徐天,将他按在胸前,带着哭腔道:“少爷,你没事就好。”
云夕颜意想不到二品黄级丹药,效果如此显卓,她都想拿出来试一试了,不过,这个念头转眼便放弃了。
徐天看她这么高兴,也不好做出反抗,只能无奈地感受她的柔软度,心中叹道: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窒息,抱够了就赶快放开本公子吧。
他祈祷着。
“少爷,有没有感觉哪里痛?”云夕颜又道。
说着也不管徐天有没有回答,直接掀开他的衣物,观察腹部情况,那里有一只红通通的手掌印,看得云夕颜芳心一痛。
“都是颜姨没用,技不如人,害你被打成这样子。”
云夕颜眼中出现雾水,满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