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不曾入世的天才,不入世则已,一入世便就将春秋三贤改写成春秋四贤。亏我们还以为空夫子想诱骗我们下山,是为了让他独得名次,以他的修为,根本就不在乎此次登顶盛事的名次。”
六位女学子七嘴八舌,离雨荇蛮横无理,胆子也就大些,她径直走到莫木鱼身前,比莫木鱼矮了一个头的她只能仰视着莫木鱼问,“你真是终南山神将府的那位天才?”
莫木鱼早就注意到了离雨荇,他望着离雨荇向他款步走来,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直至她走近,直至她说话时嘴角微翕,眉目潺动,每一个神情他都看在眼里。
“布提忧。”
莫木鱼满是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离雨荇,失神时,下意识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什么布提忧?我叫离雨荇。”离雨荇不解她仰视的少年为何要以这般眼神看着她,她嘟着嘴说道,“真是无礼,哪有你这样盯着一个姑娘家看的。我问你,你是不是终南山神将府的那位天才?”
“离雨荇,不得无礼。”空夫子瞪了离雨荇一眼,“他就是终南山神将的独子,你口中的那位天才。”
“你看是我在无礼,还是他在无礼?你们终南山的人都是色胚吗?哪有盯着姑娘家看,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离雨荇不甘示弱,也瞪了空夫子一眼,然后才瞪着莫木鱼说道,“你还看,小心我告诉我娘,让她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像,太像了。
莫木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捧住了离雨荇的脸,想好好看个够。
时隔六十九年,他有太多忘不了的人,忘不了的事。面前的少女或许并不是那位他忘不了的人,但能相似到如此程度,足矣让他眼想心思,不能自已。
“混蛋……色胚……流氓……”
被一个陌生男子捧住脸,离雨荇本能的抗拒,抬起手不停的拍打莫木鱼的手臂,可怎么也拍打不开,忸怩不安和气急败坏红透了她那张姣好的脸,她只好咬牙切齿的说道,“无耻……快放开我。你就是终南山神将府的天才也不能随便摸人家姑娘家的脸。我娘可是说了,摸了我的男人,便要对我负责,你……你不是跟欧阳大器师的孙女有婚约了吗,快放开我……”
莫木鱼没有去管离雨荇的拍打和谩骂,他只是尽情的看着离雨荇的脸,双眸里皆是惊喜和思念。他轻声说道,“布提忧,布提忧啊,让哥哥好好看看你,让哥哥好好看看你啊。”
“布提忧?哥哥?”离雨荇意识到这位终南山神将府的天才该是认错人了,她放弃了拍打,以她低微的修为,怎么可能打开莫木鱼的手臂,但她还是怒气冲冲的说道,“色胚,不要当认错人了,就可以故意占姑娘家的便宜,我是离雨荇,不是布提忧。”
离雨荇这句话刚说完,她便看到了莫木鱼眼里泛起了泪花,不知为何,她那颗蛮横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注视着莫木鱼的眼睛说道,“看吧,摸吧,我会告诉我娘,我娘肯定会让你解除与欧阳大器师孙女的婚约,让你对我负责,哼……”
离雨荇羞涩的想到,能嫁给这位终南山神将府的天才似乎也不错,他可是能比肩春秋三贤的人物。
丘圣哲不解,他的师父为何对端庄贤淑的师娘敬而远之,反而对如此蛮横泼辣的小姑娘情有独钟。暗道,难道师父好这一口,我那可怜的师娘啊。
谷无善也不解,她印象中稳重有礼的杨公子,为何会公然调戏一个姑娘家。暗道,难道这才是杨公子的本性?天才人物,生性风流啊。
空夫子更是不解,他家少将军为何会如此放浪形骸,不知收敛。终南山神将府的天才,六境的修行之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公然调戏一个姑娘家,真是败坏终南山神将府的门风。也不知将军知道这件事会怎样责罚少将军。哎,责罚不了啰,将军打不过少将军啰。
江南六子其余五位女学子这时已经壮着胆子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指着莫木鱼唾骂道,“流氓,快放开雨荇。”
“色胚,你想怎样,光天化日……不,夜黑风高,朗朗乾坤,你竟然敢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混蛋,我们离院士不会放过你的。”
“无耻之徒,我们望舒院不会放过你的,你修为再高,我们望舒院门下的全体女学子也会同心协力,替雨荇报仇,斩断你这双手臂。”
“登徒子,我们江南六子六人一体,你调戏雨荇一人,就等于调戏我们六人,简直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莫木鱼没有在意这些唾骂,他看着离雨荇那张脸,还在轻声说着,“布提忧,布提忧,让哥哥好好看看你啊。”
莫木鱼想不到,多舛的命运会给他如此安排,他此次复来中州,巧遇了潘复来的后人,巧遇了春芽的嫁衣,巧遇了谷如花的后人,今日又巧遇了一位与布提忧长得极像的人。
不是极像,她可能就是布提忧啊。
布提忧与莫木鱼只朝夕相伴了二十七天,那是布提忧生命的最后二十七天。
莫木鱼这一生到今日,有两位女子让他萌生过想要迎娶的念头,一位是水合沧露,另一位就是布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