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是李云娘亲儿子,谁知派到那贱人手里是轻活还是重活。你就是看我好欺负,看你二伯没回家,所以才想欺负我们娘俩吧。你满村子瞧瞧,哪家的伯娘会叫小一辈的侄子欺负!娘啊,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
钱氏拍着大腿又哭上了。这一次苗老太狠了心:“败家娘们,叫你干点活计算钱也不乐意,你咋不上天呢。老娘告诉你,这活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要不你给老娘滚回钱家!云哥儿正好挣了钱,大不了老娘再给老二说个媳妇!”
钱氏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再给她家那口子说个媳妇?想也知道,像二流似子的苗大海一定很乐意!一时这个家里可就没她的位置了。那哪行!
“娘!阿娘!我听您的,我听您的还不行嘛。我给云哥儿打工挣钱!我干不行嘛。不过……”
苗老太眼一瞪,“不过什么?你还想往外推活计?你们败家媳妇,老娘当初怎么就相中了你这个懒的!”
“不不,娘,您想错了。我只是想说,往外卖胭脂这事里,珠姐儿也是干了的,那她是不也要打工挣钱呐。这样我们娘俩一起,干活也能多一些,挣得更快!”
苗云兮心头一阵草泥玛飞奔而过,这可真是亲娘,啥狗屁事也忘不了自家闺女。珠姐儿有这么个娘,难怪从小就坏得流脓!
“好!就让珠姐也跟着你一起干!老娘早看那丫头不顺眼了,小小年纪竟是个连活计都不做的,也不知道名声在村子里多重要。要是她以后嫁不出去,老娘是绝不会管她的!”
苗老太一点头,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从今天开始,苗云兮的亲娘还跟着亲儿子做胭脂,她身上的活计转眼都转到了二伯娘和珠姐身上。
李云娘从来就没这么闲着过,她还是第一次束着手看别人干活。
“云哥儿,阿娘就这么瞅着你二伯娘干活吗?这活计她可从来没怎么干过,你阿奶能同意我不做事?”
苗云兮劝她娘“阿奶也因着二伯娘把胭脂贱卖了,心里气极了。叫二伯多干些活计,也是对她好。不然您想啊,二伯娘要是被气坏的阿奶给休回去可咋办啊?到时马上要嫁人的珠堂姐岂不是要哭死了。”
李云娘一呆,她被这说法吓得不轻:“啥?你阿奶真的要休了你二伯娘?”
苗云兮故意道:“可不是咋地。娘你想啊,要不是二伯娘乱卖东西,就她卖出这些,还有一文钱一盒是,卖给咱们村里人的胭脂,这些全加起来三两银不止的利钱呢。你觉得阿奶会乐意叫她败出去?”
李云娘下意识点头:“可不是,那可是三两银叫经。咱家一年也挣不上那些钱,叫她干些活计可真是罚得轻了。”
苗云兮苦笑一声:“阿娘,您别挂念别人了。您儿子的胭脂少了那么多,一时交不上镇里的货,是要赔钱的。到时一赔就是十两银子打底,您有想别人的心,还是先帮帮儿子做胭脂吧。”
“啥?这交不上货还要赔钱?那可咋整?儿啊,要不咱们不做这个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