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步卒手持长枪于前方列成了方阵,枪如林立,接续而成刺猬,或间断而成参差交互,待敌撞入,便可瞬间绞杀。
楚锋与赵云被逼停了,在笔直的大道上,两边在联排的商铺链接下毫无去处可逃,而前方则是成阵的对骑枪兵方阵,按其纵深而言,单凭楚锋与赵云两人是无法穿凿过去的……好吧,长坂坡的赵云是个例外,然而林云路不在簇,无法让赵云附身开启魂姿,自然也无法发挥那种级别的战斗力……
“吁吁……”
羌渠与苴罗侯勒停胯下战马,其身后的数千骨骑兵也停了下来,虽是不得令停禁止,但野骑自是于狂野中可见尊卑,亦可见得纪律分明。
“哈哈哈!继续跑啊!吾还想继续跟你们玩玩追杀游戏!”
苴罗侯倒是十分得意嚣张,却也没见他隔旁的羌渠一脸阴翳,身为一族单于,被异族一部之首领如此轻视,换谁也不愤怒难遏。
“苴罗侯,本单于的忍耐是有极限的,本单于的胸怀亦是有极限的,若汝再不知死活挑衅本王之威严,吾会让尔感受何为一族之怒!!!”
羌渠义正言辞地警告道!
苴罗侯终是觉得闹大了,脖颈缩了缩,底下战马也不觉退了几步,徒了落后羌渠帮个马身位的位置。
“哼!”
羌渠以此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尽管来自鲜卑部族的苴罗侯已经认怂了。
羌渠策马上前,打横于街上,冷眼看着显得伶仃无助的楚锋与赵云,打马站定,缓缓伸出右臂……
身后大部如臂指使,皆有感应一般,姿势整齐划一,皆提身跨马,张弓搭箭,随着羌渠的右臂高举而仰首朝抛射的前奏,想必接下来的便是现实版的万箭齐发了。
“云哥……这一波我们不死也得变身刺猬了……”
楚锋还有闲心与赵云笑……虽然没有一点笑的感觉,但并不妨碍他的表述确实违和零。
羌渠的手没作过多的迟疑,一挥而就,值此时,弦弓如律音,奏一曲穿空,歌一曲破阵,弹一曲血殇……
那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初时只是如蚊蚁群聚,而后如蝗蜢过境,再后来则是冷兵唏嘘,那声声破空而来的咻咻……声,果如那冰冷的夺命兵器的唏嘘……
楚锋手执那把怪异兵器,一抹暗绿流光自其手臂慢慢渡入那把兵器上,成了线,勾勒着那把兵器刃上的独特纹路,也许是其气势不凡,似有风起,缠绕与楚锋周围,在楚锋将之正举在身前之时,那光愈发盛大起来……
“轰轰轰轰”
然而楚锋最终还是没有打出这一击,因一阵雷霆骤雨的来临,将整条街道连同附近的一切都未能幸免于难,被轰出一块块黑斑……也将空中那密集如雨的箭支一并轰成了齑粉。
羌渠胯下战马受惊了,正急躁不安地踏着步,而羌渠亦是因此而胆战心惊,却紧顾着安稳坐骑。
苴罗侯更加难堪,胯下战马甚至腾跃着,高抬起前腿,似要逃离,也似要甩下背上的苴罗侯,让苴罗侯安抚不宁。
“何人在此!何不出来一见!!”
羌渠勉强稳住,牵扯着手中缰绳,对着不知何处何人吼道,然则却不见白波贼首领郭大已是冷汗浃背了……
“鄙人太平道教张角,特来清理门户”
久违了吧?是久违了,许久未现踪迹的黄巾在此时终于再度出现了,而此次显然是暴躁了许多,也不再彬彬有礼地先打下招呼造作一下了,反而是一开口便是清理门户。
“……师……”
郭大战战兢兢地楞在原地,失了主意,一时手足无措地呆住了。
“呵,装神弄鬼之辈,也堪如此惧怕!莫不是生没卵蛋的玩意?!”
羌渠对猪队友郭大的怂包表现嗤之以鼻,颇有种一辱同辱的感觉。
“那老道,可敢下来一战!”
羌渠向张角发出邀战,反而遗忘了在战场正中央的楚锋与赵云二人……
羌渠是很暴躁,但遭不住张角并不卖他面子,反而有引战嫌疑般地跟楚锋打起了招呼……
“唔……又见面了”
张角对着底下的楚锋道。
楚锋大体上是明白了张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郭大一定触怒了张角,至于哪方面?管得着么?!光猜也猜不到啊!
“放!”
羌渠却一言不合就开干,大手又是一挥,重新被整顿好阵列的匈奴骨骑兵依令又是一波万箭齐发,直向飘然于空遗世独立的张师以覆盆泼雨之势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