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1 / 2)舞榭时光首页

“你”咬了咬唇,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者却依然一脸云淡风轻。

这个没心没肺的臭男人,她才不会为了他去折腾那些无辜的女子!这个人!坏蛋!沙猪!呸!

一张令地失色的绝美俊颜蓦地在她视线里无限放大,那勾魂夺魄的薄唇边,隐隐勾着一抹似是而非的浅笑,他惑人心智的低沉嗓音在耳边拂过:“沙猪,是何物?”

沙猪?

才惊觉自己把心底的愤恨不自觉的骂了出来,冯曦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前那张邪魅的脸又靠近了几分,她下意识的往后仰去,不想狠狠地撞上身后的石柱。

一阵剧痛从后脑勺传来,疼得她眼泪直流,恨不得昏死过去。

微微敛神,视线越过她望向远方。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她看到远处一个挺拔修长的男子,似在跟他传达什么信息。遥远的距离让她看不清男子脸上的表情,可却无由来的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的一股阴寒冷漠的气息,那股冷漠,似冲她而来。

后背凉飕飕的,一身寒意。

慕容云朝他略为颔首,没对她什么,站直了身子便迈步离开。才走了两步,似想起了什么,背脊一僵,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以后再见到好看的男子,不许随意靠近。”

语气虽淡,却是不容置疑。

言毕,大步离去。

以后再见到好看的男子,不许随意靠近……冯曦低喃着他的话,俏脸一窘,五官在瞬间扭曲。

自诩自己是好看的男人,还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来这话,也不知道害羞。

这沙猪!自恋狂!混蛋!

心里头对他刚刚产生的好感顿时消失无踪。

朝他的背影狠狠做了个鬼脸,又懊恼着自己的举动过于幼稚,嘴一撇,趴在长椅上独自生闷气去了。

初秋的夜不冷,只是有点凉。窗外沙沙的风声伴着虫鸣蛙语丝丝入耳,别有一股原野的风味。

这在二十一世纪可遇不可求的宁谧安详,却没能带给冯曦丝毫惬意。

还是不习惯这个年代的夜晚,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没有健身房,什么都没有,她要怎么熬完这千万个日夜?轻叹一声,她开始疯狂的思念起往日里因为“龟速”常常遭到她嫌弃的笔记本。

想不透古代人都是如何活过来的,他们寿命短的原因,会不会有一项是因无聊而死?哎!

“呀!”指头一股剧痛,她秀眉低垂,懊恼的看着指头冒出的细细血珠,完美的五官因疼痛略微扭曲着。

刺绣!活在古代的女人,若是不懂琴棋书画,怕就只剩下这些女红活儿可以消磨光阴了。

把食指放嘴里吮了两口,脑海忽然闪过下午慕容云为她吮吸手指的画面,脸一红,心不自觉地跳漏了数拍。

想起慕容云那张俊逸的脸,心里闪过一丝悲凉。

再一次,不得不正视自己的遭遇。

他和慕容云的亲事既是先帝御赐,成亲是早晚的事,如果不在事情发生之前偷偷开溜,等到洞房花烛夜之时,免不了真的要成为他的女人。可是,再过几年他便会死掉,到时候她怎么办?既不能相守,自然不能把身心托付于他。更何况,冯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的家眷,身为妻子的她也不例外。

古代争权的故事看的不少,那些什么满门抄斩、诛九族之类的从来就不曾少过,慕容云一门估计也逃不过这个命运。怎么办呢?她可不想死。

逃吗?

不不,逃出去她怕她活不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她除了会用电脑打打字还会做什么?更何况在这个年代,她连书生都称不上,尽管这个年代基本上使用汉字,史书文献她大多能看懂,可她身为女子,是不是文盲却没有什么区别。尤其,“冯曦”这副身子骨,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发挥的淋漓尽致,她敢打赌,离开夕阳公府,她一定会活活饿死。

当然如果她愿意利用女人最原始的武器来谋生,要报名并不难,可真要过一点朱红千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日子,她宁可饿死算了。

逃也不成留也不是,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万一真的被牵连非死不可,那就找个悬崖往下跳试试看,或许还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回到现代。

对,就这么办,实在不行,就跳崖。

只是可惜了慕容云那张颠倒众生的漂亮脸孔,很快就要长埋地下了,这个夕阳公府的一切人事物,终是要随着这里的主子一起魂归尘土想到这,不免升起满满的惆怅与难过。

如果可以改变这个结局,她会毫不吝啬的贡献一份力量,历史是否会因此而改变,她根本不会在乎,只是她一个的弱女子,能改变什么?对于朝政之事,她连谁忠谁奸谁与谁是一党一派都分不清,慕容云具体什么时候被害、怎样被害她也不知道,她能贡献什么?

难道她要告诉慕容云两年后你会是皇帝,然后又一个两年后你会被冯跋弄死?那个倨傲的沙猪只会以为她大病一场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没准,还会把她当成疯子锁起来

若是现在有一部详尽描述这段历史的书册在手,也许她还能防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无比惆怅地抬起头,窗外一抹黑影蓦地闯入眼帘,喉间一紧,她吓得差点失声尖剑那里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甚至在明知道被她发现后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是芯彤么?”她心翼翼地问,的玉掌渗满细汗。

窗外的人没有话,仍旧一动不动,她隐隐感觉到,有一双充满寒意的眼眸在盯着自己。

会是那个“王”吗?可,那朦朦胧胧之际听到的一切难道不是一个并不存在的梦?

若不是“王”,那究竟是谁?

匆匆扫了四周一眼,偌大的房间内,只有桌上那把的剪刀有用武之地。

“你你是谁?”悄悄把剪刀藏进袖口,她故作镇定道,“我的婢女马上就回来了,你赶紧走吧,否则惊动了府里的侍卫你一定逃不掉。”

那身影依旧纹丝不动,似乎在冷冷地看她笑话。

冯曦握紧剪刀,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身影,寻思着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立马大叫,院里巡逻的守卫一定会听到的。

只是,夕阳公府守卫深严,这个人却如入无人之境,优哉游哉地站在她窗外偷窥,那一身功夫不容觑。

三更半夜守在女子的闺房外,莫非是采花贼?

这个念头闪过,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不等她有思考的时间,窗外的人身形一动,眨眼已来到她眼前。她眼前一晃,只觉得一阵风向她袭来,身子随即变得轻飘飘地离开霖面。

风在她耳边嗖嗖刮过,她总算意识到自己被虏劫了,可是那饶速度快如闪电,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眼见身后属于夕阳公府邸的建筑物越飘越远直至从视线消失,一颗心在恐惧中跌入谷底。

慕容云,救她呀!她不想被色魔侮辱,不想被先奸后杀,呜呜呜我好害怕

风好大好大,连张口呼吸都困难。这么大的风,这刮得人生生疼痛的风,熟悉得让她止不住浑身发抖。一个多月前那股风把她带到这里,现在,这股大风将要把她带到哪个时空?会带她回现代吗?

耳边的压力蓦地消失。风停了。

她缓缓张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林子里,获得自由的身子快步后退,和面前的人拉开一段不大不的距离,奇异的是,他并未阻止。

银白的月色洒下,让她得以看清站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美得过分,他!竟是晌午时在远处跟慕容云汇报什么的那名男子。

怪不得可以躲开众多侍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没想到这个长相出色漂亮得不行的男子,竟是采花贼!

胆敢三更半夜把她劫持到这荒郊野外,难道就不怕她向慕容云告状?还是,他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想到这点,一张脸吓得面如死灰。

“你你别过来”见他向前迈步,她慌忙后退。

男子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寻找一些什么,末了,他沉声问:“你怕我?”

废话!如果易地而处,看你怕是不怕!心里虽恼,这话却不敢出口,怕一不心惹火了她,加速自己遇害。

“你果真忘了我?”他眼眸半眯,不曾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是谁?”

男子冷冷一哼,“最好是真忘了。”

他言语中的轻蔑和厌恶,不禁让她怀疑他和冯曦之间有过什么过节。

可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冯曦”是“冯曦”,她是她,“冯曦”做的孽,不该由她来承担后果。

这人虽长得十分俊俏,一双眼却冷若冰霜,那眼里的厌恶,仿佛巴不得她从此消失。

她胆,怕死,怕得很。

“如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不可以回去了?”虽然连自己都觉得这话可笑而可悲。

当然,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只是冷冷地、带着怀疑地盯着她:“你真的怕我?”

女子在歹徒面前表现得越柔弱,越容易激起他们的兽性,所以,她要镇定!不能慌乱!不能惧怕!

“我我不怕”下意识握紧藏于袖中的剪刀,希望可以借由它给自己带来一丝勇气和力量。只要他敢过来,她就她就不客气。

男人果真一步步向她靠近,冰冷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脸。

“你别过来!”掏出明晃晃的剪刀对着他,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她的手没有那么抖,如果她话的时候上下两排贝齿不是磕碰得那么厉害,或许她的威胁还有那么一点服力。

他阴郁的脸闪过一丝讥讽,向她靠近的脚步并未因为她的威胁而有所停顿,这样的她,是他完全陌生的。“你的武功哪去了?一场伤病竟让你变得如此脆弱,内息全无!”

“我我学过柔道,练过跆拳道我还玩过射击”后背香汗淋漓,出的话,连自己都忍不住要鄙视,但,颤抖的双唇仍在不听使唤的快速运作,“杀杀人是要偿命的,奸杀罪更更是罪加一等,你别乱来,别做坏事会有报应的!”

呜呜呜,这个人一脸狠相,是铁了心不放过她了。

就在绝望之际,后脑忽然一痛,纤细的身子狠狠地撞上身后粗壮的树干,来不及惊呼,她双脚一滑,身子软绵绵地往一旁栽去。

异样的神色在男子眼里一闪而逝,他身形随动,转眼来到她跟前,把她摇晃的身子扶正立稳。

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确定她没有受伤后,冰冷僵硬的嘴唇里溢出了一声轻微得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叹息。

这些,她并没有注意到,见他靠近自己,惧怕的同时,右手不经思索地举起剪刀向他刺去。本想刺向他的心窝,可是本能的不想伤人命,迟疑了下,剪刀往他手臂刺了过去。

她只想吓唬吓唬他好让他知难而退,并不想取他性命,她毕竟是个现代人,生命对任何一个人来都是最重要的,谁也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

眼看锋利的剪刀就要刺进他的胳膊,她迅速闭上眼,害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蓦地,右腕一麻,剪刀自她手中飞出,直直插入不远的树干里。

她惊惶地睁开眼,对上一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眸,而她纤细的手腕已落入他大掌郑

“放开我!”顾不上手腕的疼,她用力想推开他。一击不中,逃生的机会已变得渺茫。绝望在瞬间将她淹没,被侮辱的阴影笼在心尖,柔弱的身子差点因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而倒下。“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他只是默默盯着她姣好的脸,紧抿双唇,任由她的花拳绣腿落在自己身上。

眼里,除了浓得化不开的寒霜,还有一丝没人看得懂的复杂情愫。

狠狠捶打了半,最终累得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她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心理所承受的折磨,有时候不见得就比身体上的好受,与其让他这样凌迟,倒不如给她个痛快!她快要被恐惧折磨死了!

闻言,他浑身一颤,蓦地放开她狠狠退了两步,阴狠的眼眸闪过一丝厌恶。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冯曦!”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低喊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以后别再给我耍任何花样,我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明白吗?”

啥?他这的是什么鬼话?

冯曦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搞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这个男人,他在什么?

“你是慕容云的弟弟?”

他没话,甚至,没再看她一眼。

盯着他刚毅冷绝的侧脸,她的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他和那个“冯曦”该不会是他们暗生情绪,背着慕容云干了什么勾当吧?在古代,勾二叔和淫大搜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如果他们真的曾做过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她浑身一颤,差点软倒在地上。

如果,如果那样那个倨傲霸道的男人一定会杀了她的!背夫偷汉,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非气疯了要灭她九族不可!“冯曦”啊“冯曦”,你这个奈不住寂寞的女人把她害惨了!

他今夜所为,就是要杀她灭口永绝后患么?

这些男人,在他们眼里女人究竟算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女子的性命就真的那么卑贱吗?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就来气。

“你就这么讨厌冯曦,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过非杀她不可?”她冷冷地审视他的侧脸,眼里尽是鄙夷。“她有过,难道你就清白无辜吗?”

闻言,他浑身一颤,倏地转身,暴戾狠绝的眸光锁住她佯装无辜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冷彻心扉的声音:“你果然一直在伪装。”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必定已经暴尸荒野,不过看他那双阴狠的眼,想来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可恨的是,别人作的孽,却要她来承担!“冯曦”你这个害人精!

“你是不肯放过我了么?”心思转了转,像是暗自下定了决心,她咬了咬唇,一副慷慨就义的大义凛然。“横竖你就是想让我死,既然非死不可,我能否提个要求?”

他没话,眼底却分明化去了一丝暴戾。

深吸了一口,她冷静道:“找一个万丈悬崖,让我自己了结。”

她要赌一把,拿这条不属于自己的命,赌她的轮回!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仍旧是冰冷的口吻,一抹厌烦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