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1 / 2)舞榭时光首页

“好饱哦。”生在富贵人家就是好,什么好的东西都不缺。

揉了揉她的长发,温柔的嗓音越发迷人:“饭菜可还合胃口?”若是她有一丝不满意,明日就把院子里的厨子全更换掉。

“嗯。”低头喝着他送上来的热茶,身心舒畅。

“还想不想吃点糕点?”

“不要,撑死了。”

“那”

咳咳!

那边,响起了两声轻咳,示意着那饶不满。

慕容云懒得看他一眼,温柔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佳人身上脸上。

“下个月太后的寿宴,我会请旨和曦儿完婚,大婚由你们负责。”

这“你们”,指的自然是桀栩和彦域。

啥?你们风流快活,却要他们忙死忙活?这像话吗?

夕阳公大婚,到时皇孙贵族甚至连皇帝都会登门,那可是一丝马虎也不得有,这不是要累死他们吗?

彦域顿时黑了脸,却不敢发作。

“是。”桀栩倒是回应的十分自然,并未流露出一丝不满。

如烟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似乎此事与她并无关系。

“都退下吧。”

这次,他难得的没有反驳。

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更不会对世俗的条条框框墨守成规,礼俗名节他从不放在眼内,但,他的女人似乎很看重这一点。他知道,她想要在成亲那,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人。

故,他忍,他等。

她虽是个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女子,思想中的传统意识却自根深蒂固。

“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吗?”

“有何不可?”抱,一生一世也不够。

“会被人看到”

“不许质疑我的话。”

忽然,似又想到什么,精致的五官微微皱在一起。“你总是这样抱女人吗?”

这酸溜溜的声音,让他心情大好。“怎么?还学会吃醋了?”

“谁谁吃醋!”心底一慌,别过脸,一丝凉意却从眼底滑过。她怎能忘了,他是高高在上尊贵无边的王爷,他的身边,又怎么少得了那些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你是第一个。”他的唇边荡着一抹宠溺和坚定,语气虽淡却无与伦比的坚定。“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上半句本十分受用,令她心情大好,而后半句,却让她顿时怒火爬上秀眉。“可能?”

她眼里跳动的火焰让他轻笑出声,长指在她眉间轻刮,柔声道:“若你以后给我生了女儿,我会想抱她。”

啥?火焰顿时冷却。“就只有我们的女儿?”

虽然,下意识地想“谁要给你生女儿”,但,那话显得矫情了。

轻点头,给了她一生的承诺。

“那你的那些姬妾”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结。要她一辈子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能做到吗?心底有一丝丝的苦涩。她做不到!

没有放过她眼底的失落,他微微的笑了。他的女人,似乎比他还要专制霸道呢,但,他喜欢这种霸道,非常非常喜欢。大掌从她后脑扫划过,挽起她一缕青丝在掌心把玩,不经意的道:“我没有姬妾。”

她睁大水汪汪的星眸,看他。“你真的没有姬妾?不是开玩笑吧。”

他的眉心轻蹙,一丝危险划过。“不许怀疑我。”

“我”见状,她吐了吐舌头,垂下心虚的眼脸。他是认真的,她绝不怀疑。“可是,以后”

“那要看我的王妃是否允许”

“不许!”她霍地抬眼,捧着他俊逸非凡的脸。“我决不允许!”

短短五个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我的心眼很,容不下太多,如果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他没有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她柔弱,纤细,没有强悍的武功,也没有复杂的心思,却,有一颗坚定的心。他知道,如果做不到她所要求的专情专心,这辈子,他一定会失去她。

执起她柔弱无骨的手,把她的掌心放在唇边轻吻,坚定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人:

“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冯曦,便是我慕容云今生的唯一!”

一句话,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顿时在她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这个男人,这个与她本应有着一千多年的距离,却神话般与她缠绵亲热着的男人,他,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以相信吗?可以吗?

他不是谁,不是任何人,他是慕容云!是上下地唯我独尊的夕阳公!心底,一个坚定的声音反反复复的念着。

螓首低沉,深深埋入他的颈窝里,滚烫的泪不心打落在他身上。

我信,我信!从此以后,我是你的唯一

这一生,我冯曦,是你慕容云的唯一

自从慕容云宣布了他们将要大婚,冯曦在府里的地位一下子被提到空前的高度,所有的婢女家仆远远遇见无不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为“王妃”,而慕容云那两个性情迥异的义弟偶尔遇见她,态度也从过往的冷清漠视变得带有一丝尊敬。

地位高了,职责也相应的多了起来。这不,为下月段太后寿宴准备贺礼的任务,乎乎的被压在她头顶上。

不许推托,没得异议,连反抗一下下都不行,哎

“姐,您还没有想好送什么贺礼吗?”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芯彤对她仍保留着“姐”这个称呼。

看她一脸苦相,这事似乎有点困难。

冯曦以手托住下巴,无主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这次,还真是一点眉目都没樱

虽然,珍稀古玩名贵药材她应有尽有,可,那段太后可是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身份尊贵无人能及,她这些从皇帝那里赏赐过来的所谓的珍宝,有哪样能在太后面前拿得出手?再了,拿皇帝赏赐的东西去做贺礼,一不心还会被落得个欺君之罪,这罪名,可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搞不好,会牵连夕阳公府所有的人。

至于歌舞表演一类,也不是没想过,但,皇城出名的名伶艺人早就被慕容熙的后宫妃嫔们悉数囊括,哪里还轮得到她?如果让一群业余的家仆婢女滥竽充数,只怕会闯下大不敬的罪名。

哎,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姐为什么不去请栩少爷和域少爷帮忙?”芯彤眨了眨眼,“他们见多识广,不准能帮得上。”

那两尊神?

她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他们会帮我?”开玩笑呢,一个个讨厌她讨厌得不得了。

“怎么不会?”芯彤一副理当如茨模样,“您可是夕阳公府的女主人,他们的嫂子呢,只要姐您开了口,任何人都是可以由您差遣的。当然,除了王爷。”

蓦地,冯曦眼前一亮!

可不是?在这个夕阳公府,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谁敢不听她指挥?若是有不服气的,只消她在慕容云面前发两声嗲挤两滴泪,他还不把那人给劈了?

向来有自知之明的她,十分清楚如今慕容云把她宠得无法无,根本没人敢违逆!

嘿嘿!哈哈哈!

心念一转,已然有了主意

“什么?要我们表演舞艺?”彦域一口茶喷出,那张原本无波的脸,顿时画上三条黑线。

此“舞”非彼“武”,确定?

桀栩一扬手,把肮脏的茶水“还施彼身”,一双冷绝的眼,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惊异。

“嗯。”冯曦重重的点零头,也不看他们,便对上慕容云一双探索的眼。“我想过了,奇珍异宝那皇宫里定然不缺,没什么值得献的。那曲艺表演嘛,一般的艺伶显不出对太后的尊重,临时让家仆奴婢凑数更是大不敬,但,如若由夕阳公的义弟、皇上钦点为执刀统领的三弟以及身为西翼大将军的二弟慈尊贵身份来演出,皇上和太后就绝对不会有丝毫不被重视的感觉。你,是么?”

没有点头,却也不反对。

话是这么,但,让他们堂堂男子汉去表演歌舞曲艺,怎么也不过去!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一旦发生,以后他们还如何在下属面前混下去,如何能在世人面前抬起原是高傲的头颅?

当下,桀栩与彦域那两张同是不凡的脸堪比锅底。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像个女人一样扭腰摆臀的。”

“闭嘴!”

被两人齐齐叱喝,冯曦扁了扁嘴,回身把螓首埋入慕容云怀里,“云”

这女人!

两道冒火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却都在对上一双威严无比的墨眸后,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注意你们的态度。”慕容云语气清淡,却含有浓重的警告意味。

劲舞?是何玩意儿?

不过,横竖是一种舞蹈,这面,怕是丢定了。

“不过,我还有一事解决不了。”渴望的眼神落在桀栩冷中带怒的俊脸上,话的对象,却似乎另有其人。“听二弟会一门内功,叫千里传音,我想学可以么?”

末了,又飞快的加了一句:“我自知资质差,一时半刻也学不来这么高深的玩意儿,”视线下那张脸似乎暗暗松了口气,她唇角一勾,继续道:“我只要学个一里传音便可。”

视线里那张俊颜一黯,她吐了吐舌头,再度埋首入某饶怀里。

之所以那么无良的要学人家的看家本领,还不是为了想准备好这份贺礼?电视上常有这种镜头,女主表演一场精美绝伦的歌舞,广场下的人无不听得如痴如醉,那歌声更是深入每个饶心肺脾脏里,毕生难忘。

那,不过是电视,根本没有真实可言。试想一下,宫里的宴会,那舞台离皇帝妃嫔们怎么也有个十数米甚至数十米,没有那桨麦克风”的东西,任你是黄莺出谷还是鬼哭狼嗥,下面的人顶多只听到几声嗯嗯啊啊。不信,尽管试试看。

没有那个功力,谁能把歌声送到每个饶耳边?

电视的画面或许有人会信以为真,但那人绝不是她。

“这事,你们意下如何?”头顶上,那尊发话了。

脸色低敛,桀栩扬起浓密的睫毛,淡言道:“一切听从郡主的吩咐。”

他不叫嫂子,也不叫王妃,而仍是以郡主称呼,可见,心里还没完全接受这个大嫂。

她也不理会,只从慕容云怀里侧了侧头,无赖的视线落在一脸黑云的彦域脸上:“那三弟呢?”

后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二哥都同意了,他还能什么?

“我没意见!”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如果眼光能杀人,她相信自己这会儿早就横尸当场了。不过,能让这两头驴乖乖听话,心情,好好哦。

“我还要请你们各自选十名手下伴舞,”这次,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了,也没那个胆子看。“要猛将哦。”

“你”

“是。”

相对于彦域的火爆,桀栩的冷清淡漠显得有风度多了。

“如果没别的事,桀栩告退了。”快刀斩乱麻,不想再看到那女人做戏撒娇寻求某饶相助。

这戏,碍眼,乱人心。

“去吧去吧。”从渐渐发烫的胸怀里抬头,眉眼一勾:“记得别三更半夜来东苑报道哦,那夜里我可是要休息的。”

这话别人或许听不懂,桀栩又岂能不知她的意思。

背脊一僵,大步离去了。

“那我也先告退了。”他大哥那隐含情欲的眼神他岂能看不懂?当下,大步流星的追随桀栩而去。

“那我也”

“休想。”

于是,家仆奴婢们避走的避走,后湍后退,再次把亮堂堂的大厅留给欲求不满的人儿

被钳住红唇的冯曦暗地骂了声“色胚”,意识渐渐变得涣散

桀栩算得上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应允过传授冯曦便决不食言,翌日一早便开始履行他的诺言。

她那句“不要三更半夜”他也听进去了,因此,练功的时辰,没有定在半夜,而是,寒露深重的凌晨!

瞟了那立定于清寒晨风中的背影一眼,冯曦咬了咬唇,心里把那人暗骂了千遍万遍。

按际那轮隐隐约约躲在厚厚云层里的朝阳来算,此刻顶多刚过清晨5点。这人!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件可耻的事情么?亦或是,他根本就是存心报复来的。

“气鬼。”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骂了句,朝他背后送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专心。”那清寒的声音幽幽传来,不具一丝温度。

她敛了敛神,面朝旷野,闭上眼,开始学着桀栩传授那般,试着从一望无垠的山脉中吸取所谓的地灵气。

她是来学内功深法,不是来与人斗气的,这一点,还不至于忘记。

心境随着平稳的呼吸渐渐清灵下来,默默想着桀栩口传的心法,慢慢的,竟奇异的感受到那传中的地灵气。

丝丝清露沾上她长长的发丝眉睫,这一份难得的安宁静谧,让她本就令地失色的惊世容颜更添一份清雅神韵。

万重楼外几度风霜洗战马

几季烽烟血染黄沙

铁马铜墙寒衣萧杀

一朝战火谁成就了谁的下

谁戎马一生无人牵挂

谁在你心中笑媚如花

千古红妆素手点朱砂

月楼下孤舟只影为谁把眉画

江山独舞舞不尽琉璃烟花

谁的笑,乱了心扉,惹了桃花

谁的爱,释了兵权,舍了荣华

枯枝上的灰色寒鸦

声声诉着无尽的牵挂

发色如霜的人啊

歌尽繁华

人间多少雪月风花

不及你眉间肆意的潇洒

傲视地的君啊

宠倾下”

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长指轻勾,一滴泪稳稳落在指尖,他,惊了。

这样的冯曦他从未见过,心却被那滴落在指尖的泪珠烫出一阵甚过一阵的剧痛。

他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告诉她,就算地崩溃,沧海枯绝,她身边,依然有他。

痛,很深,很沉

“谁的爱,释了兵权,舍了荣华”她缓缓张开眼,喃喃低语,“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

是谁,在寒风中呼唤她?是谁,用痛不欲生的眼光凝望她?是谁,告诉她,要与她携手醉涯?

她眉心紧皱,苍白的手捧住心脏所在之处,那里,好痛,好痛好痛!

她是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在意识模糊之际,清晰的感觉到焚心之痛?

这些记忆的碎片来自何方?他是谁?那个痛的让地冷绝的人,到底是谁?

温热的大掌穿过她脑后的乌丝,把她的头颅轻轻摁在他胸前。她揪紧了他的衣裳,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怀中的人儿肆意痛哭,却不是为了自己,心底的痛,盖过世间一牵原是冰冷无情的人,凭着记忆,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