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过,王妃她也深爱着王
这一次,冯曦整整昏迷了两两夜,直到第三的清晨,她才悠悠醒了过来。
如烟和苻卿仍在密室里为冯跋化蛊,据青,化蛊碎毒,至少要半个月。
在房里休养了半日,冯曦觉得精神好了不少,于是在冯素弗的陪同下,他们出门逛了一圈。
河川一线是个神奇的国度,臣民对冯跋敬若神,但君民相处却不见有太多的拘束和礼节,冯跋也从来不自称“朕”,他对帝皇之位从来就没有热衷过。
冯素弗,私下里,大家相处就像一家人,一起用膳,偶尔一同闲聊,虽然,冯跋很少话,大部分时候,他都在沉默。
河川一线本来是个荒芜之地,是他带着战士把这个国家一手建立起来,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大多是战争后的难民。来这里以后,所有人安居乐业,各行各业也渐渐的快速发展起来,俨然就像个真正的国家。
虽然,民生许多方面尚待解决,但,能在乱世中有一处这样的安乐窝,大家也都心满意足了。
“在你那个世界,百姓都是怎么生活的?”冯素弗扶着她过了一处坑洼地,随意问道。
“其实也没两样,各个家自力更生,努力工作赚钱,养妻活儿,只不过所使用的很多工具比起这个年代要先进很多。”这些,一时也难以解释。她站在田埂上,看着已经收割完,只剩下光秃秃的地面的麦田,多日来一直绷紧的心渐渐舒畅了些许。
农家户外,新鲜的空气带有一丝丝清甜的味道。她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心轻快了不少。
冯素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想去惊扰她这份难得的平静。
那日,她吐了一身的血,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慌得六神无主,真怕她从此再也醒不过来。
她昏迷了两两夜,他便陪在床边照顾了她两个日夜,一刻也不曾合眼。他真的很怕,怕她出事,怕她活不过来,怕他那个疯狂的大哥再为她在千百年的时空里走一趟。
大哥爱她多深,他便有多在乎,在乎得连心都会痛。
脆弱的外表,坚强的心,这个女孩,在这一次劫难里,似乎又长大了。
她缓缓张开眼,回头冲他一笑,“走,带我去看看百姓的生活。”
那,他们走了很多路,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事物,直到黄昏散去,月上云梢才返回。
刚进大殿,侍卫匆忙来报,抓了个可疑的女子,却没想是在夕阳公府时照顾冯曦的芯彤。
再见芯彤,恍如隔世。
芯彤什么也没,只是抱着她哭,一直哭,直到她哭累了倦了,情绪才稍稍安稳了下来。
冯素弗把她们送回房,离开的时候,冯曦:“回去后好好睡一觉,明别再顶个大大的黑眼圈出来。”
那一夜,他心里十分暖和。一夜好梦。
那些,她明白谁也不能。
到拓跋凡那一段,芯彤又惊又气,直骂那人是。大坏蛋,知道她最终有惊无险,一张紧张兮兮的脸才渐渐松懈下来。
“将军对姐真好。”她看了冯曦一眼,幽幽道:“可是,王爷怎么办呢?”
冯曦心里怔愣了下,不知道该什么。
“姐不在府的日子里,王爷时常大半夜独自一冉姐的房间静坐,一坐就是一宿。因为姐的原因,王爷对芯彤也很照顾。东苑的物资开销,一直跟姐在的时候一样,王爷,一切都要像往常那样备好,姐随时会回来,他怕您回来后不满意会闹脾气。”
起慕容云,芯彤的神情也是幽幽的,还有一丝怜惜。
“有夜里我看到王爷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您最喜欢的玉枕发了很久的呆,后来,我在门外隐隐听到他呼唤姐的名字,进去一看,王爷掉在地上,已经昏睡过去了。”
“那夜,王爷发高烧,一整夜都在梦呓,的话我也听不清楚,只隐隐听到他重复了好多遍你是不是身不由己,当时我也不明白那话什么意思,可后来又似乎想明白了。王爷大概是知道一些姐和将军的事,我听一些奴才们,宫里头最近都在传姐和将军的事,那些事,王爷必定也听到了。”
“那一次,王爷病了好几,一直高烧不退,连霍先生也束手无策。后来王爷好了,人却瘦了一大圈。他还是时常半夜的到姐的房间静坐,只是,自那场病以后,芯彤没见王爷再笑过。再后来,我无意中听到王爷和域少爷话,姐在燕北一带,我心里记挂着姐,又不忍看着王爷那张消瘦的脸,于是,我便跑出来了。还好还好总算找到了。”
那一夜,芯彤了好多慕容云的事,到最后,她自己累得睡过去了。
可那夜,冯曦一直无法睡着。想着慕容云的伤痛,心里也是莫名的堵。
底下最难还清的便是那情债。
一个饶心容不下两个同样重要的人,这辈子,她注定是要亏欠他了。
只盼他能过得好些,忘了她这个负心人。
次日清晨,冯曦早早便出了门。冯素弗答应过今日教她骑马。
今他眼里的血丝明显消退了不少,黑眼圈也淡去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爽精神,她心里才稍稍好过了些。
她昏迷了两,他寸步不离,这些,从他昨日眼里密布的血丝便能看出。虽如此,知道她要外出,他仍执意跟随,亦步亦趋,从未离开她超过十步之远。
他护她的心,一如对他大哥般真诚醇厚。大哥对她有多在乎,他对她便有多紧张,他怕自己一个万一的疏忽会让她受伤,让她遇到不测,而他的大哥必定会比她擅更重,甚至生死相随。
他要大哥好好活着,就必须先让她活得更好。
这些,嘴上不,她却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郑所有感激的话语都显得多余。
练马场上,青草已枯萎,只余下灰黄的草根。她知道明年春,这些草又将重新长起来,悠悠大地,也将会焕然一新。所以,她也要学那顽强的草,历尽寒冬,开始新的生活。
寒风乎乎,却没有往日那般冰冷。
她心翼翼跨上马,轻扯缰绳。
无数次被甩飞,无数次摔跤,然后,又是无数次的爬起来,再上马,再被甩飞。
她学得很拼命,也学得很快,到晌午时已经能骑着马跑几圈,只是还不能骑得太快。
艳阳挂顶,两人在马场边一角稍作歇息。
冯素弗看着她一张红扑颇脸,言语里有一丝责备。“你不能太心急,这样虽学得快,但却很危险。”
冯曦瞥了他一眼,浅浅一笑,“有你在,不怕。”
那笑,那话,很让人舒心,不过“容易受伤,不好。”
她忽然诡异的笑了笑,啃着粗糙的馒头,站起来往河边走去。“怕什么,受赡又不是我。”
他一怔,那口馒头卡在喉间,对她的话,不知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
看她那清幽飘逸的背影,身上没有一丝损伤,倒是他自己,一身的尘埃,大大的擦伤不计其数。每次她被甩飞,总有他垫底这魔女,真会计算。
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他不怒反笑。她总算重拾了往日的心情,不再整日里忧伤重重了。
晌午过后,她开始缠着他学轻功。
“等我学好了,以后一定会比你厉害。”她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