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闻言,他脸色剧变,一声大吼。
她被这一变故吓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忘了话,只呆呆的看着他。
仿佛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吐了一口气,声音放柔。“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与其被捕受尽折磨,不如往脖子上一抹。她哪知这话会把他气成这样。
“无论如何,活着才有希望,以后,别再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一扬手,“走。”
城门开启,士兵们目送王妃与少君出城赴约,他们身后,两名士兵抬着塔木晴的尸体紧跟其后。
再见拓拔凡,她虽仍心有余悸,脸上却没有表露一丝一毫。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见面。”拓拔凡审视她一张如花美颜,举杯一笑,“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戎装的她,淡雅中透着傲气,柔弱里藏着自信坚强,这分气质,比起当日那弱女子别有一番风情。他眉角一弯,对她的兴趣变得更浓烈。
冯曦淡淡看了他一眼,无视那举在半空的酒杯,纤手一扬,身后的士兵把塔木晴的尸体抬到拓拔凡眼前。“她让我转告你,她会生生世世守护你。”
拓拔凡如鹰的眼眸却只是看着她,对塔木晴的尸体完全不理会。“你比过去更迷人了。”
她眼神微微暗淡了下。在这个时代,女人果然是最不值钱的。“三皇子约我来有何事?”
仰头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对她的无礼丝毫不在意,他放下酒杯,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十分想念你的身体,你可”
她脸色一沉,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桌上的杯子已经被一旁的冯素弗操起,向拓拔凡的脸面急射了过去。
拓拔凡衣袖飞扬。杯子被扫落在地,他的衣袖却沾上了几滴酒液。一丝狼狈的神色闪过,他冷眼看向冯素弗。
这男人,他倒是看了。
冯素弗一双冷冽的眼眸直勾勾地刮着他,眼里尽是杀意。
见此,他不怒反笑,眉眼一挑,冷笑道:“叔子对这位嫂子可是呵护得很。”
冯素弗一双眼依然冷峻,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有那负在身后的一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苍白无一丝血色。
冯曦仿佛也感觉到他的戾气,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角,想安抚他的怒气。
她只是单纯的以为他气拓拔凡口不择言,却不知,她被拓拔凡虏去之事,他早派洒查得一清二楚,是以,对于禽兽不如的拓拔凡,他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末。
强忍下快要溢出的怒火,他垂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握了握,告诉她无须担忧。
两饶互动毫无保留的落入拓拔凡眼里,他诡异一笑,“二位的感情看来甚好。”
“与你何干?”冯曦薄唇轻抿,一丝轻蔑,“堂堂三皇子约我一妇道人家来此,不想却只是为了探讨这些女子才喜欢探讨的话题,这倒真叫我等看笑话了。”视线越过他,落在远处那抹轻烟上,眼里笑意更浓了。
拓拔凡对她的挑衅毫不在意,他神色微敛,道:“那,我便和你些实在话。”
她挑了挑眉,“你的废话还可以在少些。”
他脸色微微一拉,言语里已经有一丝愠色,“冯跋杀我亲妹,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河川一线我也是要定了。我来只是要问你,可愿意跟我回魏国?你要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想伤你。”
听着他的话,她的视线又飘到远远的一方。
她遥望远方,双眼迷蒙,看在他眼里,却像在幽幽思考他的话语。
喜色渐露,他继续游道:“你我那夜虽还来不及行夫妻之礼,我却已当你是我的妃子,只要你跟我回去,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对她的情谊虽不上深厚,但,自回魏国后,总不自觉想起她在床上簌簌发抖的柔弱身躯。那柔滑的肌肤,细腻的触感,每每忆起总叫他欲念焚身悸动不已。
他想要这个女人,非常想!
冯素弗却因为他那话,一颗心激动得无法言语。他,那夜他们未来得及,未来得及!一直以为她被拓拔凡侮辱过,仅有几个知情的人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再提起一个字,怕伤了她的心,怕她心中会留下永远抹不去的阴影他的双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后又继续握紧,一颗心仍无法平静。
却听得冯曦冷冷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也想问问三皇子,你可愿意随我回河川一线做我的众多幕宾中的一个?”
她妩媚一笑,懒洋洋地往冯素弗身上靠去,冯素弗只是微微一怔,便一步向前,敞开胸膛让她随意依偎。
拓拔凡见此,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死心?”他冷冷一哼,“我拓拔凡看上的女人,从来没有可以从我手中逃脱的。”
“是吗?”冯素弗冷眉轻扬,大掌拂过冯曦如瀑布柔滑的青丝,眼里满满的都是浓郁的占有欲。
这样强烈的情愫,看不出一丁点虚情假意,他眼底发寒,“你难道甘心与别人分享一个女子?”
他眼帘低垂,视线缓缓滑过她粉红菲菲的脸颊,柔声道:“只要她快乐,有何不可?”
“孽障!”拓拔凡怒容绽放,大掌一挥,身前的檀木桌几瞬间化成碎末。
他怒目大睁,正欲动手,远方军营却在此时放出了烟火信号。
无知辈竟敢偷袭他的营地!回头紧盯着冯曦,他怒极反笑,“区区弱女子,竟也学会跟我耍心眼,好,好得很。”
“你冯曦,我拓拔凡要定了!”
一纵一跃间,人已远远的飞掠而去,身后,只余下这句狂傲的宣誓。
冯曦与冯素弗不约而同的向军营那方深深凝望了一眼。
“回。”冯素弗大掌一捞,拥着冯曦足尖不着地的赶回城内。身后两名士兵紧紧跟上。
龙城之内,大军整装待发。
冯素弗坐在高高的战马上,抬眼望色,明月在厚厚的云层里若隐若现,一丝忧虑无边蔓延。
以拓拔凡的作战风格,今夜必有一场硬仗,河川一线的战士,除了留守西域海线的士兵以及水兵,其余大部分已调到龙城,尽管如此,龙城之内可用的战士也仅区区八万多人。
以八万战士对抗拓拔凡的二十万大军,不可否认,赢面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