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与我何干?”
“香囊或许与二爷无关,但这香囊里的东西却肯定和二爷脱不了关系。”宋小果边说边摸出了个彩色丝线织绣的并蒂莲香囊,并从里面扯出了一张略微发黄折叠好的纸放在了桌上,嘴角露出一丝讥讽。“黄泉碧落情一诺!二爷该不会不认识这上面的字迹吧?其实不管二爷承不承认,我们只用比对你的笔迹便可辨认出这字出自谁的手。”
就算有红肿作为遮掩,但陆乘风的脸色还是变了。
他看都没看那张纸,一转身扑通一下便跪在了陆远山面前。“兄长,我与丁香本是两情相悦,只是她出了这等变故,我怕惹事上身才没敢承认。”
“你与丁香……”陆远山愕然。
陆乘风声音满是苦涩地说道。“我与丁香真心倾慕,依着我的出身,她和我最是相配不过。我本想等谦儿的这件事了了之后,便向兄长求娶丁香的,可不曾想她竟会……”
“二爷这话说的有意思,刚才我没拿出东西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丁香是一厢情愿与你无关,但现在却又矢口否认,说丁香和你两情相悦。二爷,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和丁香都两情相悦了,怎么又会陪陆周氏看上整整一个时辰的月亮,这于理说不通吧?”宋小果声音有些冷冽。
“我同家嫂只是知交,并没姑娘所想的那般不堪。”
“哦,这意思就是你和丁香才是真心相爱了?”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宋小果忽然就笑了,摸出了一张询问单在上面写了数笔之后,递到了陆乘风面前。“二爷请看看,若是上面所写并无虚假之处,便请签字吧。”
陆乘风看了一眼单子,那上面确实只是写着自己刚才所说过的话,他默然写下了名字,并在上面按了手印。
拿着签好字的问询单,宋小果对着上面的墨印吹了吹,莞尔一笑。“其实二爷的性子也未免急了些,刚才我拿出来的只是一张空白纸张,上面什么都没有。”
宋小果的表情真的很让人不爽,陆乘风竟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她。“你……”
“丁香一个大字不识的丫头,整天抱着一张纸念念叨叨,难免会被旁人看见或听见。我只是听与她相熟的丫鬟说了这句黄泉碧落情一诺,想了想陆家能有此文采的恐怕也只有二爷一人了,所以才过来试试,没想到还真就是那么回事。二爷,得罪了!”
陆乘风差点没气死,但他依旧压住了情绪,立即警觉起来。“就算你知晓我和丁香的关系,那也证明不了什么。谦儿之死,你就算想扯也扯不到我的身上。”
“陆谦的事扯不扯得到你身上还真不好说。单凭着你和丁香的关系,丁香投井一事,二爷就脱不了干系。”
“丁香是投井自尽,而且我当时人在红连城。”
“案妇罗红丽供述,丁香在腊月十七那晚曾受人指使将她哄骗了出去,打晕后扔在了柴房,导致陆谦房中几乎一个时辰没有人。罗红丽供述出这件事后,丁香紧接着就投了井,你说丁香之死会同陆谦的案子没有关系?二爷你自己都不信吧。至于指使丁香的人会是谁?今晚二爷倒是可以在县衙大牢里好好想一下。”
宋小果说得无比平静。
陆乘风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天衣无缝,让宋小果无从下手,所以在听闻那个丫鬟所言后,宋小果才会棋走险招故意来诈了陆乘风一次,没想到竟还真让她找到个将陆乘风收监的由头。
与陆乘风正面相交之后,宋小果终于在心理上难得的碾压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