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威风凛凛、朗朗晴空,太子府中一花匠听从他师父老花匠秦叔的吩咐,将凝香阁从塞外新移植回来的蝴蝶兰花全都搬到花园中,让它吸收月光之灵气、享受星辰之灏息。
花匠一盆一盆的搬着,丝毫没注意到侧方隐秘的秋千树上,正露出一双与黑暗融为一体却闪烁着点点波光的眼眸。依附在树上的人,黑夜将那一身色晒隐藏起来,完美的融合于树叶跟黑暗之中,露出狡黠的目光盯着下面搬着花盆来回走动的花匠。
突然,一阵风恰巧吹过,花匠后背一凉,猛然一回头,偌大的院子在月光星辰以及灯笼的照耀下,四周寂静无声,除了他自己,压根就没有第二个人。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花匠在心里安慰自己,将花盆搁在地上与其他花盆并列一起享受月星天地之气,又转身继续去搬花盆。
花匠刚离开花园,树上的黑影就快速的掠过,宛如一阵风吹过一般,移动的空中只留下一袭若隐若现的虚影。
不一会儿,花匠抱着两盆淡雅幽香的蝴蝶兰花从走廊中穿过走来,来到搁浅花盆的地方,他愣了下,自言自语道:“怎么好像少了两盆?”难道他数错啦?应该是吧,肯定是刚才自己吓自己,记忆出现模糊了。花匠将手中的花盆放在地上,挠着脑袋疑惑的走了。
花匠走没多久,花丛中缓缓升起了一席白裙,披散着长发遮住了脸,双脚悬在空中,举着双手,血红色的长指甲让人为之胆颤。那相貌装扮跟啊飘毫无差别之分。
长发盖头的脑袋呆滞的左右缓缓移动,仿佛在搜查四下有无活人。悬空的白影向花盆慢慢飞去,来到花盆堆跟前,右手轻轻一挥,一条白色的飘带从袖口中脱颖而出,直接将地上的花盆卷起。看不见手的衣袖往后一抛,花盆随着飘带的抛掷,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消失在花丛中
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仿佛花盆消失了一般。
袖中的飘带又向前一卷、往后一抛,又一花盆形成美丽的弧度凭空消失
来来回回几次,白裙女鬼似乎玩的很嗨,有种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
这时,花匠正抱着花盆走过来,突然眼前见到空中的白影,心中泛起一阵恶寒。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伸手揉了揉眼睛。可再睁眼时,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又是一片空旷之地,没有任何东西。他刚刚明明有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飘在空中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不、不会是撞鬼了吧?”花匠畏怯的咽了咽口水,抱着花盆的手微微哆嗦,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娘亲啊,您老人家在九泉之前一定要保佑孩子啊没事的,定是我眼花了,别自己吓自己”嘴里念念叨叨,企图安慰自己。
他是新来的,是老花匠秦叔刚收的徒弟,为人忠厚老实,今天是他第一天进入凝香阁干活。他对太子府的以往不熟,只是觉得明明府中有太子妃,却放着偌大高雅的凝香阁不住,偏偏住在偏僻、离太子殿下主卧甚远的梨园阁。凝香阁虽美见有人居住吧,但每天都要定时打扫,这里的花草树木更是要比别处精心打理,这塞外移植回来的蝴蝶兰都全部放在这凝香阁中。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他自个儿的凝霜阁都没这么精致装扮吧。
唉主子就是主子,任性。
花匠感慨了下人生,然后走到花盆堆处将手中花盆搁在地上,起身时老觉得不对劲,他点了点花盆的数量:“一、二、三、四二十七怎么少了七八盆?莫莫非真的有鬼?”
花匠想起刚才恍神间看到的白色影子,立刻吓得全身直哆嗦。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希望自己没那么倒霉。可就在他抱着双臂小心查看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壮着胆子猛的回头没人。就在这时,明亮的月光正巧被飘过的云给遮住,加深了夜晚的漆黑,他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诡异的声音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那声音就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一样,带着一些哭泣声忽而尖细忽而低沉,不停的充刺着花匠的耳朵,吓得他全身定格无法动弹,也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全起。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花匠颤抖着慢慢转过身,看见花丛上空漂浮着一个白裙女子不对,是白裙女鬼。只见那女鬼身着白素裙,歪着脑袋,及腿的长发披散在前面遮住了脸容,垂着的双手不难看出那十根手指全是长长的血红色指甲,指甲上还滴着红色的液体。花匠惊恐的跌倒在地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估计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往后退缩了缩身躯,赶紧爬起来往走廊跑去,企图逃脱这可怕的一幕。乐书吧le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