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法杖指向空,身在沙海中的众人忽然觉得身周炎热更甚一分,空中似乎在赫连法杖指向空的一刹那多了数十个太阳。
在肉眼不可见的微观世界,地间的火元素蜂拥着向着赫连所在的方向涌来,飞快形成无数水缸大的火团,以赫连为中心在空中布成一个标准的圆形,火团只是出现刹那有些许高温笼罩,随即便爆出无穷的光与热!
距离地面还有几十米的距离,赫连周围的沙粒都有晶化的迹象。
地间随着这些火球爆出的光仿佛都要融化,众人眼前白茫茫一片。这是什么!
刚刚转过头的土法师被这强光刺激得眼睛都快要失明,瞳孔收缩成针尖大,百战锻成的坚固心神在这片光与热之下摇摇欲坠。
这是什么?
身与心都化作沙石一般的老鼠虽没有看见,但周围沙粒的颤抖清晰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就像是一尊神祗降临世间。
这是什么……
数百个观战室内,数千人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赫连第一次出手,前几次个人赛和一次团队赛都只是见赫连随手施放了一些低阶的魔法,对手便溃不成军。
所有人都知道赫连很强,可是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只能前面的对手太水,就连逼迫赫连认真出手都做不到。
这种情况下,赫连的实力就像是一方深潭,深不可测,而这深潭第一次激起的波涛,便足以让围观众人心神颤动。
所有掩饰的漫不经心与平易近人在这瞬间统统散去,赫连就像是地间唯一的神祗,没有漠然,没有狂傲,没有轻视,所有的情绪在赫连身上都被这一刹那爆发出的唯一情绪所掩盖。这唯一的情绪,名字叫做骄傲!
无形的气场将赫连缓缓托起,他立在半空之中,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浑身上下只剩下纯粹的骄傲,不是那种目中无人,也不是那种妄自尊大,而是赫连从出生伊始一直走在众人最前端那种然养成的骄傲。
因为我始终最强,所以我为之骄傲。
这种骄傲,放在别人身上,总是让人讨厌,但放在赫连身上,落在众人眼里,却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仿佛赫连就应该如此骄傲。
试想一下,如果赫连不为自己的地位骄傲,反而无比谦虚“不行不行,我这个实力还低微着,我的赋算得了什么。”
你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你都低微了,那其他人算得了什么?
场上不被赫连镇住的,也只有折鹤团的各位了,赫连在人前都是温文尔雅,和和气气的君子模样,也只有折鹤团的众人才能了解赫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秉性。
李琦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悄悄撇了撇:“师兄又开始装了……”
常德明和白两人对空中的异像视而不见,两人继续拳来脚往。正拖着对面一群人遛弯的布鲁嘴角绽过一丝微笑,没想到师兄这就认真了……
空中如煌煌大日般笼罩下来的热浪便是在离赫连稍远的李琦都能感受到,更别那火团笼罩的范围之内。
一道身影从沙土中窜出,无比狼狈地朝着火团围绕的圈外奔去,他黑色的夜行服上袅袅冒着青烟,只怕再过片刻,便要燃出火焰,那黑色的匕首都被这刺客扔在了原地,被高温炙烤成通红一片。
在这种范围魔法之下,任你隐藏气息的能力再强,隐匿身形的能力再高超,也没有什么用,除非你认为自己可以硬抗这一下的伤害。
很显然,狼狈逃窜的刺客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抗下这一击不死,死亡的阴影随着漫的流火耀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的心里,危机就像是那片白光,无处不在,他已经顾不上隐藏身形,他有种感觉,这一击释放下来,只怕就连裁判都来不及护住自己的性命。
能怎么办?
唯有逃,只能逃!
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狼狈逃窜的刺客心中已经再没有一丝招惹赫连的想法,如若能从这一击逃出,他便要立刻退出这场比赛,哪怕事后老大找自己的麻烦,也总比现在就丢了性命的好。老鼠周围的沙粒已经开始微微发烫,即便他所处的地方因为折鹤团剩余众人在此,赫连有意无意间疏漏开了这一处,但周围不断传过来的高温也并不能消弭于无形,仅仅是些许余温,已经让心神化为磐石的老鼠有些波动。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赫连的魔法真正落下,即便顾及折鹤团众饶安危,这些高温不会波及到这里,但魔法的逸散的余波也会让他无所遁形。
那么后果可想而知……无声无息之间,老鼠在沙层中流动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空中的火团盘旋着,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后来的时候,赫连头上就像盖着一片赤色的,那片浑圆的火红色的随着火团盘旋速度的加快,猛地向下罩了过来。
就像是塌地陷一般,赫连周围流金铄石,烟云滚滚,晶黄色的沙粒先是变得柔软,然后融化,最后化作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岩浆翻滚流淌……
赫连骄傲地立在岩浆之中,就像是火焰中走出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