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了。”
“那你可知煌军动向?”
周允躬身道:“大将军,若是说些煌国的风土人情、民间概况,小的兴许尚能说些出来,但这军务之事,大将军也应该知晓,各国官府对于外来商队排查甚是严格。”
李敞插言道:“表兄,你便当真什么都没听说吗?”人是他找来的,若就这般无功而返,他的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
周允道:“表弟啊,愚兄虽为谋生而往返于越、煌之间,但根却在我东越啊,若是知晓什么,岂能藏私?我只是听说,煌国的西南六郡今年遇了蝗灾,而今收成不及往年两成,六郡百姓正闹着请朝廷拨粮赈灾呢,你看……”
李敞皱了皱眉,说:“虽说两军交战之际,敌国出现灾情会影响敌军之士气,但煌军向来蛮横,此番国库赈灾亏损,想来又要从我东越边郡抢掠了,这倒也不失为个有用的消息,大将军,不得不防啊。”
诸将都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释无缺道:“有理,诸将听令,回去后各自加强警备,若有敌情,即刻禀报!”
“是!”诸将抱拳领命。
释无缺道:“李将军,你且送他出营……”
林落雪过了遍脑中记忆,又与地图和沙盘应证了一番,突然笑着开口道:“这便无计可施了吗?难怪东越国一直打不过他煌国。”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她,甚至有些怒目而视的意思。
释无缺皱眉道:“你何出此言。”
林落雪收了笑意,用树枝在沙盘上某个区域画了个圈,道:“众所周知,此济郡乃是我东越西北地区物产最为丰富之地,不过其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可我若将此处立为煌军此番最有可能进攻之地,不知诸位大哥可有异议?”
李敞道:“话是有理,但济郡乃是我军粮草补给之重地,有重兵把守,料那颜稚利也不敢贸然进攻。”
“风险与收益并存,人之所以不做那些过于危险之事,只因其风险所带来的利益不足而已,恕我直言,无意冒犯,我军与煌军实力相差甚大,此番又逢煌国内灾情严重,按照煌国历来作风,抢掠我东越郡县是指定的了,李将军可有异议?”
她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此乃军人的耻辱,李敞无言点头。
赵青衣急忙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要向济郡再增派些军队吗?”诸将纷纷点头,连释无缺都非常认真的等着她说下去,直觉告诉他,这丫头绝非一般。
林落雪笑着说:“打仗靠的是脑子,就如做人一般,要懂得将拳头收回来再打出去。”说话间,她用树枝在沙盘中画了个有缺口的圆,又在圆的缺口处画了只乌龟,说:“你赶紧叫声姐姐,我便教你一招何为请君入瓮与瓮中捉鳖。”
听她这话,诸将心中莞尔,但却都没有笑出来,因为此事事关重大,这丫头又是一副认真模样,且听她如何说来。
斥候总兵秦俊连忙追问道:“林姑娘,你便不要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林落雪看向释无缺,道:“你意下如何?”
释无缺认真一抱拳,躬了躬身道:“请姑娘赐教。”
倒是个能屈能伸、识得大体之人,林落雪暗道一声,也不卖关子了,用树枝点了点济郡,道:“济郡乃我边塞重镇,尤为重要,既然煌军要来,那我们便让他来,不但不要派兵,反而要撤兵,此乃请君入瓮。”
释无缺道:“且不说煌军会不会铤而走险犯我济郡,即便来了,但若我将守军调走,那颜稚利岂能不知此乃计策?”
林落雪说:“这请君入瓮与瓮中捉鳖倒也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将我守军顺理成章地调走。”
释无缺有些急切的问道:“姑娘计将安出?”
“计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