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后。“修炼妖法,当以妖类共视之。”
神芒再从沈折姬眼中迸出,谭安宁眼中大骇,却根本阻挡不了那两道神芒。
“自妖界走出,也留不得。”
谭安宁面色一白,仅仅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就要他的性命。
“猪狗一般,没有资格死在我手里。”
孙行道背过身去,两道神芒从谭安宁眼中浮现,落在地面,化为两炳五光十色,分外炫目的灵气剑。
压力一空,谭安宁看着那两炳灵气剑,心尖狠狠颤动。
望了眼只有背影的太阳,仍感觉到双目刺痛异常。
依旧是那样,不可接近,不可久视。
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剑。
没有生路,没有任何的生机。
那能施展金刚不坏,仿佛从虚空中流淌而来的力量,虚空之力!竭力地鼓励他。
但毫无用处,只有听话去死。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
“嘶。”在场所有练气士,倒抽一口凉气,五脏皆寒,甚至以为是眼前出现了幻觉,耳中出现了幻听。
那两条腿鲜血淋漓的丑陋女子,区区练气四层的修为,怎敢放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练气士们仓皇后退,要离这个蛇蝎般的女子远一点。
谭安宁颤动的心也被狠狠锤了一拳,他双目圆睁望着沈折姬,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你什么?”孙行道愣住了,他晃了晃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大修士凌空蹑步,缓缓下落,无匹的压力随之而来,空气之中音爆阵阵,地面陷下数丈,远处的练气士无暇多想,连滚带爬离开这方圆百米。
而首当其冲的沈折姬,两条腿顿时被压成肉泥,只剩半截身子直愣愣插在血红的地面上,谭安宁再也撑不住,躺在霖上,艰难喘气。
孙行道相隔不过三尺。“你什么?”他再一次发问。
在那恐怖的压力之下,沈折姬一张脸面目全非,两只眼睛只剩空洞的血窝,她张开了嘴,没有一颗牙齿,只有一片血肉模糊,红白交错。
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物,后面战战兢兢地的秦国君主一哂,区区三花地兰,也想为自己的大逆不道赎罪?
何需赎罪?
塞进嘴里,喉咙滚动,已不求什么步入筑基期的机缘,只要单纯的灵力,沈折姬咀嚼着,含糊的重复着。“贱人,你算什么东西?”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伸出软绵绵的皮包肉碎的拳头。
孙行道定定地看着那只拳头,他不敢,他不敢相信!
这个卑微的,低贱的练气士,敢打他!
“嘭。”
孙行道踉跄后退,捂住嘴,脑袋里嗡嗡回响,匪夷所思地望向掌心,竟有一颗断牙。
面上青红交加,环顾四周,无一不是惊怖神色,都在看着他,更准确的,是看着他手中的断牙,瞬间像是被人打了几百巴掌。
好似一个大人,有童心未泯玩虫,结果虫跳起来,把他牙撞掉了,还不算完,一群虫在看他的笑话。
谭安宁却有些恍惚。
是错觉吗?
太阳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太阳里面原来还有一个人?
又瞥瞥将死的沈折姬,她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