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谁?”
李子龙只盯着他。
“安灵月?”
“你要明白,卫七的下场。”
谭安宁面带不悦。
“休得将我和他相提并论。”
他明明只是皱了皱眉,却让人发自心底的感到一丝敬畏,好像坐在前面的并不是一个人。
可不是人,又是什么?
李子龙目光微眯,想要看破他,却始终笼罩着迷雾,连一丝衣角都窥见不得。
“你配吗?”
谭安宁愣了愣,他当初表白多是冲动,后面慢慢了解,没了这个想法。
安灵月在他心中,已经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印象。
又或许,确实觉得自己不配。
曾经覃述问他之时,他避而不答。
但是现在,今日,而今。
当心灵蜕变的那一刻起,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当握住黄土的那一刻起,反而有些发笑。
现在李子龙旧事重提……
“我不配。”
李子龙微微一笑。
“谁配?”
我还真就要把安灵月泡到手不可了。
张鹤面色一变,犹如一座铁塔,拦在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前。
李子龙面色稍显阴沉。“鹤哥。”
张鹤于是回来,“子,子龙心好,算你走运。”
谭安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子龙起身。“以后,不要后悔!”
“后悔?”
谭安宁长身而立,形如山岳,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峰,投下长而宽的影子,登山客们顺着山脊,想要到达顶端,却只能在山脚徘徊,好生不满,于是对他大放厥词。
高峰忽然睁开两只眼睛,登时震慑住了所有人。
狂放的气势致使张鹤面色大变,将李子龙护在身后。“暗劲宗师!”
“嘁。”
谭安宁一笑,望了眼仍能保持冷静的李子龙,望向张鹤。“若你试探之后再有动作,此刻,已是废人。”
张鹤牵强笑道。“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宗师海涵。”
谭安宁便不理他。“覃述已死,他家里的全部财产,属于我,劳烦你这位大人物,帮我照看一下。”
临出门,还似笑非笑拱了拱手。“多谢了。”
直到人影远去,李子龙看到张鹤背后浸透的衣裳。“鹤哥?”
“子龙,你不是习武之人,不太能明白宗师代表什么,我练武二十五年,才堪堪步入明劲,宗师这等人物,哪个不是七老八十?泰山北斗?总之你先按他得办,我要去禀告师傅。”
“张老。”
“嗨呀,可不是,他妈的,没听过宗师还有野生的,这趟跟你出山,真是倒霉。”张鹤一脸晦气。
……
谭安宁走出门扉,空雨刚停,微微阴暗,心中却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