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你们村长呢?”谭安宁问村口两儿。
鼻涕孩吓了一跳,把鼻涕吸了回去。
虎头虎脑的铁蛋看了他一眼,像是见多了。
“啊,你是外乡人,霍爷爷要很多钱的。”
谭安宁失笑,铁蛋一指远处草屋,走去时听到背后。又要被霍爷爷赶出来了。
来往的村民对他视而不见,司空见惯。
没感受到淳朴的民风,谭安宁推开木门,老叟躺着摇椅抽着旱烟。
“又是出来挖宝的年轻人,不怕被妖兽吃啰。”霍村长头都没抬,语气不咸不淡。
区区山村老叟竟如此自大?
既然知道是挖宝,多半可能是修行者。
对修行者不谦恭,也该客气些。
“是练气士?”老叟吧嗒一口旱烟,烟雾缓缓升腾。
大地之力传来信息,顿时了然。
霍村长表面没什么平常,想是有什么敛气的法门,实际上是个四层的练气士。
村能存续这么久,村口两儿食饱衣足,跟这位练气士应该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没错。”
刚一回答,霍村长身上气息暴涨。
四层气势有那么点样子,倒没有压迫过来,算是客气。
“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没练出灵气吧?好好修炼才是正道,村子,早些离开。”
无怪霍村长轻视,谭安宁与大地合一,生自晦。
而但凡练气成功,在赵国算个人才。
去国君处报备,自有尚可的待遇,何必来交界处挖宝?
若非重宝出世,没几个人会这么傻。
“村长,昨夜又丢了几头羊。”一个面相老实的男子在门外哟呵。
霍村长听到声音微有不悦,不知是被人打扰了清净,还是嫌麻烦。
“知道了铁柱,我待会过去。”霍村长点点烟枪,掸落烟灰。
“可是,村长,俺家后面留了好大好黑一个洞,婆娘非得您去看才放心。”铁柱面露难色。
“这样,那就去吧。”霍村长起身。
临走瞥了谭安宁一眼,淡漠道。“不送。”
谭安宁不掺和,抬脚便走,本是想修整一番,再回人界,但人家不留那就不留。
铁柱家的事,引起许多村民注意。
这些隔三差五丢鸡羊,又是交界处的缘故,多少有些不放心,纷纷赶去。
大半村民出现,发现练气士还不少。
这村子百多户人家,谭安宁起码看到三四个练气士。
虽然都是一层二层,但也足够让人讶异了。
修行之道,苛刻至极,先要有资质,单这一步,就难倒九成九。
是以练气士无不是千万取一,国更不用提。
顺利迈入练气之路,练气十层,一至三为低阶,四至六为中阶,七至九为高阶,一关更比一关难。
资质平平者总是大多数,终生都只能在低阶徘徊。
若幸运步入中阶,还有其后的高阶、十层、乃至筑基大关。
然而纵是最低阶的练气士,也是千万里挑一的人才。
有着普通人艳羡的力量,这村练气士怕不下十人,着实诧然。
慢慢走到村口,两儿玩起了过家家。
铁蛋用泥巴和了个泥蛋,鼻涕孩弄了把歪歪曲曲的泥剑。
谭安宁莞尔一笑,他对不闹的孩子,总是会发自真心的欢喜。
正要离去,一缕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味钻入鼻孔。
腥味是让人犯恶心的腥膻味,甜味又像是蜜糖般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