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不解:“按说不应该啊,宋大郎受了伤,他又是抓药又是买粮的,就他家那样儿,怕是家底都搜罗光了。”
“按说个屁,真没钱了他还能大包小包的买,赶紧去查!”周诚一脚踹了过去,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个宋二郎都盯不住。
手下顾不得揉,忙一溜烟儿爬起来跑去查,宋二郎发起狠来连诚哥都打,他们平日里哪儿敢盯着那位小爷啊。
宋家,宋清阳听到沈晴的话,惊得张大嘴巴:“阿姐,你,你刚才说银鱼,你们捞到银鱼了?”
生在水边,长在渔乡,宋清阳哪怕足不出户也知道河里什么鱼值钱。浍河里最值钱的是金鳅,金光灿灿寓意吉祥,富贵人家但凡有喜事都得弄几条撑场面,物以稀为贵,一斤起码二十文。
但论单价,最贵的却不是金鳅,而是银鱼。
银鱼不似金鳅那般稀少,却最难捕捞,因为银鱼细小,最大的不过筷子粗细,中指长短,必须得用极密的网才能捞到。
可银鱼在水中呈半透时状,快似银箭离弦,一网下去,大多颗粒无收,侥幸捞的一网,还出水即死。
所以除了专门做权贵生意的鱼行,没人会去捕捞银鱼,活的银鱼更是有价无市,这个季节大概能卖到十条一文。
“阿姐,你们真的捞到了银鱼,多吗?”宋清阳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家也会有这种好运气。
沈晴笑了起来:“有三两吧,你二哥说能卖十文一两。”
宋清阳乐坏了:“阿姐,你太厉害了,咱们要发财了!”
沈晴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干什么,都是你二哥干的。”
“那也是阿姐想出来的法子啊,”宋清阳冲沈晴笑的灿若骄阳:“阿姐要是能一直留在我家就好了,你一来我家运气都变好了呢。”
沈晴心里暖暖的,这孩子,太可人疼了,要是能把他的腿治好,看他在阳光下奔跑跳跃就好了。
天刚蒙蒙亮,沈晴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宋清尘还没回来,她不放心宋清风。
一掀开西屋的门帘,沈晴就忍不住急声怒喝:“你怎么下床了?”
宋清风冲沈晴讨好一笑:“我走的很慢,伤口没有崩开。”二弟不在,他要如厕,总不能让阿晴帮忙吧。
沈晴仔细检查一番,方才松了口气:“那你也要小心,伤口那么长,不是闹着玩的。”
“我会小心的,这个,给你。”宋清风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递给沈晴。
沈晴愣住,宋清风垂下睫毛,面带羞色:“店家说桃木梳能辟邪气,提神醒脑,我就给你买了一把,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很喜欢,谢谢你。”沈晴接过梳子,真心诚意的道了声谢。
宋清风抬起眼眸:“那,我教你挽发可好?”
沈晴摸了摸睡的发毛的辫子:“好。”
宋清尘提着东西挂着一身露水推开院门,到了屋门口忍不住摁了下怀里的鞋,有些发愁一会儿该怎么给她,才显得自己不那么烂好心。
忽然听到西屋有说话声,宋清尘不由大步走了过去,掀开门帘一看,却黑了脸。
只见沈晴坐在床边,把玩着发带:“这个真是你用旧衣服做的,真好看。”
宋清风坐在她身后,从她手里拿过发带,轻柔地挽在她的发髻上:“等回头我去山上找点儿桑木,给你雕根簪子,姑娘家怎么也得有个首饰啊,好了,梳好了。”巴山爱83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