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呢,他什么样?”
“我爹,他,他跟二弟长得很像,性子也像,不爱说话,很少笑,看着有点儿凶。但其实人很好,很厉害,什么都会,但凡有好吃的,都会留给我们吃。记得有一次,他打猎的时候采了一把野果子,觉得很好吃,就塞到怀里想留着给我们。哪知追赶猎物的时候,又是摔又是撞的,等回家掏出来的时候,都成一团浆了”
“你爹,可真好。”
沈晴有些失落,这种温情她永远也体会不到,记忆中,只有两张模糊的脸,提醒着她的血缘。
“阿晴,你这么好,你爹娘一定也是极好的人。慢慢来,别着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宋清风看着沈晴,眼神里充满鼓励。
沈晴笑了起来,她并不需要安慰啊,傻哥哥。
一盘煮花生,一盘小鱼干,宋清尘和黑子先喝起了酒。
黑子一开始还惦记自己的正事,不敢多喝,可被宋清尘拉着劝着,不知怎地,就喝的停不下来。
宋清尘见黑子喝的差不多了,勾唇一笑,给黑子添上酒:“黑子哥,这些年你对我们兄弟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来,干了。”
“兄弟,呵呵呵,客气了,客气了。”黑子晃悠着举起酒杯,喝的顺嘴流,抹了把嘴,拍了拍宋清尘的肩膀,大着舌头道:“咱们,咱们是亲兄弟,亲兄弟!”
“以后但凡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声,弟弟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宋清尘端起酒杯,说的情真意切。
黑子笑的合不拢嘴,勾着头压低声音道:“有兄弟这,这句话,哥哥,哥哥我就放心了。我,我问你,你到底用啥法子捞的银鱼?教教哥哥,让,让哥哥也一块儿发发财。”
宋清尘愣了下,小声问黑子:“你是从哪儿听得这话,谁跟你说我捞到银鱼了?”
黑子晃着身子抬起头,不满嘟囔道:“里长,里长家的水蓝都这么说了,还,还,还能有假?兄弟,你,你发财不带着哥哥,这,这可不,不仗义”
宋清尘皱起眉头,他做的那么隐蔽,被人瞧见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胡水蓝要是知道,那除非就是
“胡水蓝说的话你也信,她跟我家有过节呢,你甭听她胡说八道。”宋清尘故意否认,套黑子的话。
黑子不高兴地拍了下桌子:“你,你还,还跟我装蒜呢,你,你现在有本事了,攀上西河口的巡河了,就,就看不起哥哥了。你,你忘了,当年,当年,我还帮你家抬过棺呢,你,你可不能没良心”
宋清尘脸猛地一沉,眼眸寒了下来,竟然还有脸跟他提当年。
宋清尘给黑子杯里倒满酒,拿起自己的空杯跟他碰了下:“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哥哥,来,我敬哥哥一杯。”
黑子一口喝完,胡乱点着头道:“这,这还差不多。”
宋清尘眯了眯眼睛:“那,胡水蓝还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