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隔着挡板根本看不到后座上的人,他却仍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后车没有开灯,顾迁舟整个人都隐没在了黑暗中。
现在刚过零点,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温宛,死在了一个漫天飞雪的冬夜里,用一根麻绳彻底的结束了她荒唐无趣的一生。
六岁的顾迁舟,在那一天……知道了什么是死亡。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不会再唱晚安曲哄他入睡。
像个破碎了的布娃娃一样,被吊在房梁上……
半空中的两只脚,随着推窗而入的邪风……晃呀晃。
伴随着绳子与房梁摩擦的声响,“咯吱咯吱”的……
那样,便叫做“死亡”。
……
街边的路灯光一闪而过,将他的脸映的忽明忽暗,有些阴沉,有些过于苍白。
温宛
呵……这么快就一年又到了吗。
他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那个名字了。
温宛,人如其名,在他记忆里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对他很好,照顾的无微不至。
只可惜,她实则却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在她自己幻想的爱情里,迷失了自己,逼疯了自己,也渐渐的毁掉了自己。
蠢,愚昧又无知。
……
借着一闪而过的路灯光,顾迁舟凝眸看向一旁的小蛋糕。
脸上的神色微缓和了几分,至少不再是那么冷了。
突然间,季宣只听见中间隔板下降的声音。
“季宣,你知道十三岁的男孩子,都喜欢什么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