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长身玉立,白衣飘然,发似鸦乌,端是个清风霁月的好儿郎。
“什么话?”
沈璇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花痴目光,既轻且快的说了句,“莫装装有雷劈。”
若今日不是她死扛着拖着时间,就这小洁癖纹丝不动的那个姿态,只怕早就被吴静咔嚓一声扭断了脖子枉送了小命。
这小子保命的本事没学扎实,装的架势倒是没谁比他强。
陆清柏:……
什么乱七八糟的浑话?
沈璇步子轻快的提拉着吴静迅速的窜出了赌场后院,寻了个角落里猫着等着谭虎出来。
方才后院那么大的动静,前院熙熙攘攘的,竟然没有察觉到半分。
其间还有赌徒输红了眼,将家中房屋都抵押出去输个精光,被人赶出来后又是愧疚又是恐慌的嚎啕大哭。
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少有几个面上是带着一丝笑意的。
沈璇看了半天,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从古至今,赌之一字,向来只会害得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何曾有几人能靠赌字翻身?无数血淋淋的案例在先,却仍旧有无数人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的涌上去。
那些赌徒,究竟是怎样的心理?凭什么断定自己搭上房契妻子女儿下一把一定会翻盘?
陆清柏静静的立在她的身后,投向赌坊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的感触。
实际上,这北云绝大部分的赌坊都在他陆家名下。
对陆家而言,赌坊的生意越好,他们挣得银子也越多。
只是听着沈璇那幽幽长叹,陆清柏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谭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赌坊门口。
“咕咕,咕咕……”
谭虎听到声响,立即朝着沈璇这边走来。
等瞧见吴静的身影,谭虎不由得一愣,“这?吴姑娘这是怎么了?”
沈璇耸了耸肩,“你自己看。”
她坏笑着将吴静翻了个身,将那一张分不清口鼻的面容显露出来。
谭虎顿时惊得连退后了几步,声音都吓得有些发颤,“这这……这是什么?”
“你的吴姑娘呗。”
少年慕艾,实属正常。不过这吴静并非什么好姑娘,沈璇自然是要早早的将谭虎生起的那一点点小苗子给“残忍”掐断。
“可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修习邪门歪道,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沈璇瞧见谭虎那惊疑不定的眼神,没好气的补了一句。
谭虎:……
哎,多好的一姑娘,为何偏偏这般糟践自己!
那样的面容,谁也没有勇气一直盯着看。
谭虎颇为惋惜的别开了脸,想起自己的任务,又忙道,“凌杉兄,我一直盯着那吴老汉,可方才我……我好奇看了眼赌桌,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赌场里面了。”
他颇为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我在赌场里找了许久,也没见到人,只得先出来了。”
先前,谭虎跟着吴老汉一道进了赌场。
那吴老汉进了赌场,也只是随意凑在各桌前看着,并未下场赌钱。
谭虎见他一直兴致勃勃的盯着赌桌,也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几眼。笔趣阁z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