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诡异的情景谁见过?
一时间人心惶惶。
“沈凌杉,怎么办?”
这雾气看着有些异常,也不知碰上会不会出什么事。
“怕什么?”
沈璇前世见多了什么干冰制雾,对这种雾气半点也不在意,“就这小把戏也敢吓唬小爷?”
嘎嘎笑声越发刺耳,显然是在嘲弄沈璇嘴硬。
“说你难听你还引以为豪了?”沈璇闭上了双眼,细细感受那人的方位,嘴里面还不忘继续数落道,“一把年纪了,还这般的不要脸!老不羞!”
笑声戛然而止。
“竖子敢尔!”
这一声刚落,沈璇的嘴角便是一勾,握着匕首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刺了过去。
睁开的眸子里闪动着惊人的光芒,手中的匕首携带着强盛的真气猛然朝着那人灌了过去。
那人始料未及,慌忙躲开,然而他已经暴露了行踪,有两个机灵的学子当即就堵住了那人的去路,同沈璇一起将那人包围起来。
夜里的寒风吹过,迷蒙的雾气渐渐散尽。月色透过稀松的枝丫照了过来,照在了那人的身上。
一袭深灰色斗篷,连头到脚将人牢牢的盖住,他的脑袋也压得极低,窥不见半点的真容。
“别来无恙啊,”沈璇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一字一顿道,“郑大人。”
“郑大人?”
周围的人都怔在了,“凶手是郑大人?”
这怎么可能?
一方父母官竟然是残害百姓的凶手?
“沈重楼的儿子果然不一般。”
斗篷之下果然传来了郑大人的声音。
他嘎嘎笑着随手扯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一身奇怪的装扮。黑色的宽大袍子,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奇奇怪怪的动物,圆眼吊睛,模样凶狠,有几分像狼。
“黑金袍,饕餮?”沈璇皱了眉头,“西域巫师?”
原主隶属于大元的归一阁,对各类消息自然十分清楚,一眼便认出了那身装扮。
“你竟然是西域人?”
清河县的县太爷竟然都是西域人,这清河县得藏了多少的细作?
怪不得这些细作敢在清河县里为所欲为,毫不顾忌。
怪不得县衙什么线索都查不到。
只是一个西域的巫师怎么可能成了堂堂的县令大人?
北云对在朝为官之人的家世背景审查得极其严苛,很难让一个西域人混成了县令。想到这里,沈璇的心头一动,“你不是郑大人!”
是了,先前的时候她就听说郑大人在赴任的途中遭遇悍匪,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只活了他一人。
如今细细想来,什么郑大人幸运捡了一命?
根本就是有人冒名顶替代替他活了下来。
啪啪的鼓掌声响了起来,西域巫师笑了起来,“真是聪慧至极。可惜,你今日必定要死在此处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先前只听闻沈重楼的儿子是个纨绔子弟,烂泥扶不上墙,哪知这小子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
这小子不但武功高强,还如此聪慧,若是再任由他发展下去,日后必定要成为比沈重楼还要可怕的人物。
今日不除了他,日后定是西域各国的心头大患。
“是吗?”
沈璇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
这西域巫师的功力她可是探查过,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西域巫师笑得极其诡异,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手,只瞧见一道身影破空而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谭虎?”
眼前的人分明是谭虎,可眼里面却散发着诡异的红光,面容极其生硬冰冷,目光陌生的看着沈璇,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沈璇的心头突突的跳着,“谭兄?你怎么了?”
这情形看着像是被催眠了啊?
西域巫师在谭虎身后阴沉沉的开口,“乖孩子,去杀了眼前这个人。”
“是,大人。”
谭虎机械的应了一声,锋利的匕首毫不犹疑的朝着沈璇的身上划去。
沈璇连连躲闪,“谭虎,你醒醒!”
“没用的,”西域巫师的手举过头顶,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冷冷笑道,“都去吧。杀了他们。”
那些原本双目紧闭的少男少女霍然睁开了眼,个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听着西域巫师的号令,朝着身边的人扑过去。
那些少男少女虽然不会武功,力气也不算大,但架不住人多,十来个人围住一个学子,愣是将那些学子困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