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先生,依你的身份不该来女眷居住的后院吧?身为外族男子,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的私闯女眷居住的后院呢?若我禀告族长,你会被族长们关在无心院面壁思过,或许一生都要被囚禁在无心院呢。”
栗夫人紧紧握在掐住脖子的大手的手腕,努力给自己争取些松动,边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栗氏中正府后院又如何。我来救我的小徒弟,地狱里的阎罗王都拦不住,八位族长更无法阻拦。”
诸葛弈嘲讽地嗤笑,识破她的小阴谋。在她即将扳开他的手指准备逃脱时,大手突然施力收紧,再次狠狠掐住她的纤细脖子。
“栗夫人,我好言相劝,你可别不识时务。海棠是我的小徒弟,她做错事也该由我来责罚,轮不到你越俎代庖管教我的人。”
掐住纤细脖子的大手慢慢往上提,他缓缓靠近,压低声警告:“请栗夫人记住,海棠是八大家族供养的奉先女,不是栗族长和栗夫人能肆意操纵的傀儡!”
“画师先生,你不怕得罪八位族长连个苟且偷生的居所也失去吗?”栗夫人挣扎着,一双银莲小脚悬空踢蹬着却触不到能立足之地。
“天下间妄想吃独食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相信栗族长和栗夫人绝不会是例外。呵呵!”
诸葛弈忽然放开手,悬在半空的栗夫人直接摔在地上。他鄙夷地冷瞟一眼,大步走向被丫鬟们架起来的小姑娘。
“师父!”
见到诸葛弈,栗海棠委屈地扁着小嘴嘤嘤哭起来。架着她的两个丫鬟胆惧地放开手,吓得连连后退。
诸葛弈龙眸寒光闪逝,一把将狼狈的小姑娘抱起,温润嗓音嫌弃道:“哭什么,我这不是来救你了么。”
“师父,我以为会被她们打死。”两条小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栗海棠小脸埋进他的颈侧,小声啜泣。
诸葛弈心里泛酸。庆幸杨嫫嫫够机灵,见事不妙立刻去传递消息给栗君珅。也庆幸他今日被栗君珅拖住聊闲话,来救人时正巧与栗君卓在抄手游廊下撞见。
一切的庆幸皆有冥冥之中的安排,她没有出事,他来得及时,像迎回失而复得的宝贝,空落落的心此刻被填得满满的。
诸葛弈一路光明正大地抱着小姑娘从栗氏中正府的西角门离开,连向栗族长和栗君珅告辞都省了。
坐进马车,诸葛弈瞧着小姑娘一身的狼狈,狐裘斗篷因与王嫫嫫追打时被撕扯破了,石榴红袄裙也露出几丝棉絮。
从马车的一个小箱子里取出自己闲置的狐裘斗篷罩在她的身上,诸葛弈用水壶的热水浸湿了帕子递给她。
栗海棠羞窘地双手接来,一边胡乱地擦脸,一边好奇地盯着小箱子,“猪哥哥,你真的要出远门啊?”
“嗯?”
诸葛弈斜睇她。刚才在栗氏中正府还称呼师父呢,怎么眨眼的功夫又变成猪哥哥?他不满地伸手敲了下她的头。
“叫师父。”
“哼!”
小姑娘傲娇地扭头看窗外,擦着脏兮兮小脸。
诸葛弈莞尔,用湿帕子擦净手。尤其掐过栗夫人脖子的手更是换了三块帕子擦拭,仍觉得恶心。
“猪哥哥,你要送我回奁匣阁吗?”
“叫师父。”
“好吧。狮虎!”
栗海棠擦净小脸,学着他的样子把脏帕子放到一个布袋子里。虽然她觉得帕子洗洗还能用,而且帕子是丝绢的很值钱呢。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