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桐忍无可忍,夜无需再忍。“滚滚滚,你明明知道,我的不是他。别在这里瞎起哄了,我的是……是罗沐珹。”
柴丘听到了殷桐喊出了“罗沐珹”才彻底满意了。“这不就行了嘛,何须之前耗费那么多时间呢。明明白白的,罗沐珹一个名字而已,如今他爷事事想着你了,你也理解一些。”
殷桐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了,瞬间眼眶红了一圈。“连你也是这么觉得吗?”
柴丘看着殷桐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收起原来的假笑,一本正经的。“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柴丘根本就不知道殷桐到底生气在哪里,只是既然此时的话不顺她的心了,那就要先认错,安抚情绪。
殷桐头一偏,不再看柴丘,努力抬着头,不想让眼泪落下来。“所以,你们每个人觉得,我应该原谅罗沐珹,应该为他着想,如今他愿意回家看我一眼了,那么我就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柴丘秒懂殷桐的悲愤,只是这种悲情的劝慰不是柴丘的拿手之处,所以话做事更加心谨慎,生怕一个眼神不对,就更加刺激了殷桐。
“没人觉得你应该服软,倘若你不愿意,就维持现状好了,不会有人逼着你一定要喝罗沐珹过下去的。你们的婚姻受到法律的保护,如果你想要离婚,那就可以通过法律的手段。女人,不必逼着自己,不逼让自己低人一截。”
殷桐看着柴丘的脸被遮住了,看不清柴丘脸上的神情,而殷桐在完完全全地站在月光下。
“如果夏苗当初没有那么卑微,而是大胆地像你告白,你会接受吗?”殷桐突然想到了先走一步的夏苗,夏苗对柴丘的爱是那么的卑微,所以最后爱不得了,离开了,也是那么得痛心。
柴丘犹豫了几秒。
“柴丘,回答我!”殷桐撕吼着。
“第一次,我不会。”
一个简单的回答,令殷桐心凉。
“所以,第一次你不会,因为你看不见她的存在,无论她做过什么,你都看不见她,最后将他当成一个跳梁丑,只有离开北京城的那一刻,你才真的发现,原来有这么一个人,在你的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
柴丘不言。
殷桐嘲讽着夏苗,也觉得这是自己。“那我呢?为了这场婚姻,我没有典礼,没有宴席,我的亲人都不知道我嫁给了谁,我父母也不敢在外面多一句话,我这种丧偶式婚姻,是做什么用的?”
柴丘本打算开口替罗沐珹辩驳几句,可细细的想一想,他们的事情,本身自己就不便开口,再者,他也觉得,这是罗沐珹亏欠了殷桐,所以就更不答话。柴丘想着,如果夏苗在,也不愿意自己处处为罗沐珹辩护吧。
殷桐苦笑着:“你这是一场营救,那么劳烦问一句,人呢?真是可笑,我们又不是被困之人,何须什么营救?我能走回去,这条路,我能一个人走好!”
殷桐突然觉得,此处在黑暗,也不可怕了。本来就是一处影视基地罢了,世上无鬼神,她刚刚又是害怕什么呢?
殷桐路过柴丘的身边时,念叨了一句:“我不怕黑,我怕冷,心冷。”
殷桐冷漠地与柴丘擦肩而过,虽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这条路会通往何方,殷桐依旧坚定地走下去。三年都这么过来了,还愁这一个晚上?
待殷桐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的时候,柴丘呆呆地问了一句:“你都听到了?”
人影从街口的另一角消失,罗沐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