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及太太听两颜芷汐的话,都是满脸惊愕和愤慨:“居然有这种事!”
特别是吴太医,心想那颜大人,再怎么也是个书生,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谁想到居然和市井上的粗汉子一般对老婆动手,真是禽兽衣冠,有辱斯文。
吴太医忙:“你娘的病不是又得加重?”
“那可不?”吴太太忿忿不平,“只有还有点血性之人,哪儿受得了这种屈辱?芷汐,放心好了,凑份的事,包在你师傅身上,他会帮你跟你师叔的。但有一点,从京城往苗地,路途迢迢,到底会遇上怎样的艰险,谁也不得而知。因此收益高,风险也高,一旦……你的份子,可就没有了,要不然先回去跟你娘商议一番?”
原本母女俩手头就紧,芷汐的一千两银子,还不知如何凑出的,一旦没了,对她们而言,不是伤口撒盐吗?
吴太医白了吴太太一眼,又:“芷汐,你师母得没错,此事高收益,亦是高风险。不如再想些其它法子,或者你拿了钱去租个店面,做些生意。虽来钱慢些,但长流细水,从长远看,反而更好。”
颜芷汐一听,苦笑两声:“师傅,我何尝不知风险和收益并存的道理?但我太需要短时间内,能钱生钱的门路。开店经营生意固然长流细水,却远水不解近渴。师傅,请您替我跟师叔。”
很快到了七月,颜府最晚每年十一月份时,就要差人去漠亭送吃穿用度,否则林家人就过不好年,因此她要抓紧时间筹措银两。虽然只有四个月时间,但往返一趟苗地应是绰绰有余。若拿钱开店,前四月能保本算好的了,又哪来时间长流细水呢?只有冒险一搏。
吴太医不吱声了,他出身卑微,能有今实属不易,深知钱的重要,想了一会儿,:“好吧,我帮你去跟你师叔。但是,你娘尚且病了,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留些银子在手里为好。这样,你送八百两过来就好,余下两百两银子,算为师借予你的,事情顺利的话,你很快能还我。”
“但师傅,您与师母本来不宽松……”颜芷汐很受感动,也不多想,就要婉拒这好意。
吴太太又道:“我们再怎么也比你们好点,这事就定下了。这就是面子与里子不能得兼的坏处,你师傅做了太医,连带家人也不得开药店,否则你大师兄开间药店,我们断然不会缺银子用。”
罢,丫头过来午膳已经做好,大奶奶问太太放在何处。
太太就带上颜芷汐去后间用膳,颜芷汐不免又和大师兄吴烟妻和氏拉了下家常,逗了逗他俩的孩子,待用过午膳,就道别了吴太医跟太太,准备回颜府。
不料正要出发,二师兄吴风回了家,见颜芷汐要回去,马上表态要送送她。
颜芷汐和这眉目端庄,憨厚老实,热心肠的二师兄处得很好,自然乐得让他送,师兄妹陆续坐上马车,一人里面,一人外面,出了吴府大门。
“最近伯母身子好点没?我看师妹瘦了一圈,是疰夏的原因,还是别的呢?无论怎样,师妹也得保重身子,若有困难不便于跟我爹娘的,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想法子……”吴风一路都歪了身子,和车内的颜芷汐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