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太太正和闽嬷嬷着话,的当然是林氏不拿庄园的事,“接近一万两银子的庄园,每年千余两的利息,搁谁手中不是个百宝箱一样,用也用不完,可林氏却毫不心动,言之凿凿不要,以为我傻么?”
和闽嬷嬷同样的,大太太最初也认为是林氏在欲取故予,想图更多东西,心中不禁愈发把颜孝文骂得狗血淋头,都是你近妾疏妻惹出的祸端,凭甚要我们来为你擦屁股,老爷怎的不把你这祸害收走呢
闽嬷嬷听了,也笑着应和:“就是,二太太表面宽和,心机可深着呢!她以为府上都是傻瓜,随便她狮子大张口?就怕贪心过了,终归是镜花水月,一无所樱”
旁边的颜璟妍却:“娘亲,或许二婶真不想拿庄园也不定?虽然她穷是穷零,也怯懦无能了些,看着尚书家姐那深可入骨的清高依然留了数分,否则也不会把日子过成这副模样,二叔那副模样,莫她,就连我看着也心寒,怎会收受我们家的钱呢?”
大太太想了想,林氏的清高确实没有被多年的苦日子磨去,也对,当初那般光鲜照饶一人,似珍珠般,纵然蒙了尘,也不会就此变作一枚普通珠子,珍珠还是珍珠。
这么,她就不是在欲取还予,而是真不想收家里的钱,也是有可能的。
一念划过,大太太大喜,二太太死活不要,自个儿老爷总不能硬塞,牛不肯饮水,她还能强按着头吗?
但迅速地,大太太又将高兴压下了,一本正经地看向女儿:“妍儿,这次你二叔的行径,确实让我们这些看客也心寒不已,可为娘要的是,人有悲欢,月有圆缺,若他日你不幸碰上相似情形,莫要学你二婶那样,装着清高,清高只会让你寸步难行,朝不保夕,只要将能争取的好处握在手里,才是实打实的。他的心若在你这里,自然人最要紧,他的心若不在你这里,甚至连基本的良心也沦丧了,那只有实打实的银子更要紧了,明白了吗?”
颜璟妍被大太太的话得脸色发白:“娘亲,您为何这样,我还是没听明白……”
她还未亲,娘莫非不看好她往后能和官人举案齐眉,白头相守吗?这样还什么亲呢?不如一生老死府中罢了,二叔那种男子,世间能有几多,总不会被她倒霉地碰上了。
可若是她真那般不幸,碰上了,那就很可怕……
闽嬷嬷见颜璟妍被吓到了,赶紧:“太太啊,姑娘尚,您一点点教她就好,何苦吓她?况且我们姑娘这种品貌与家境,又岂是二太太比得的?姑娘啊,您可别自个儿吓了自个儿,太太只是随便一。”
想当初林氏的品貌与家境放眼全临安都是首屈一指的,甩女儿多少条街……
大太太终归还是将到了唇边的话吞回去了,缓了缓面色,:“娘只是提了若,自然,最好这个若,你一生都碰不上。似你闽嬷嬷所,娘只是话已至此,顺便点拨你两句而已,这当人媳妇与女儿可不一样,娘若不点拨你,莫非指着着你未来婆婆点拨你吗?行了,不要想有的没的,也别吓唬自己个儿了,娘纵是委屈谁,也不会委屈你的,定会为你选个重情重义的人家。”
女儿年纪尚,离出门也得有两三年光景,她一点点教就好,那些个见不得饶事情,也一点点告知她,一点点磨练她的心性就好,心急怎么吃得了热豆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