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得很急，肺都要咳出来一般，脸色也咳得通红，似充血一样。

他的确没有想过要李兵的命，即便他再怎么有错，即便他差点毁了他最引以为傲的百年声誉。

但是李兵服侍了他十五年，平日里也是他最得力的管家，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杀手！

他顾鸿虽然一生做了许多错事，可是对于李兵，他的确心有愧疚。

“你再仔细想想。”顾北渊眉目紧锁，步步紧逼。

这样子，让顾鸿有些烦躁，“我说了……”

话没说完，顾鸿想到临走前，李兵对他说的话，刚要出口的话瞬间卡在喉咙口，神色闪过一抹深沉。

顾北渊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淡淡问道，“怎么？想起你自己做的什么亏心事了？”

“顾北渊！你怎么说话的！”顾鸿大怒。

顾北渊的态度让他极度反感，平日里他对他就是这个态度也罢了，但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候，他还这副样子，让他心底的怒火也憋不住了。

“爱说不说。”顾北渊坐到审讯的椅子上，一张简单的硬椅子，生生坐出了王座一样的感觉。

更让顾鸿生气的是，他还坐在被审讯的位置上！

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这个认知，差点让顾鸿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过，他也懒得和顾北渊计较。

严肃道，“我出病房前，李兵的确说了，我造的孽太多，总有人会收了我，让顾家都毁在我手里。”

当时他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这是李兵的气话。

现在经过顾北渊这么一说，他也瞬间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没再说别的了？”顾北渊眸子闪过一抹深沉。

“其他的，我问的都是当年的事情，没有什么异样。”

“呵，所以，最终就是你自己造的孽了。”顾北渊眸子微敛，说着站起身，在离开前说了一句话，“好好待着，不会让你待太久的。”

现在他还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不会那么快被保释。

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算是赎罪吧……

顾北渊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晚上很晚才回到雅郡别墅。

雅郡别墅内，小玲这个话痨一直就没停止过说话。

“少夫人，老爷子也绝对不可能啥李管家的，李管家陪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下手嘛，这些人，真是闲着没事干，竟然都说是老爷子杀的人。”小玲气愤地说着。

沈落红唇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沈落这平静的样子，让小玲有些意外。

眸子轻轻转了转，笑着问道，“少夫人，您相信老爷子会杀人吗？”

沈落眸子微敛，掩下眼底的异色，“我相不相信没用，公道自在人间，总会调查清楚的。”

“少夫人，我知道，虽然平日里老爷子对您可能……不太喜欢，但是老爷子那人就这样，对于不喜欢的人，是怎么也喜欢不上来的。”小玲说完，才惊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打了打自己的嘴，满脸尴尬道，“少夫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