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生回到府上的时候正巧大家都在大厅里。他见桌子上放了纸笔,进去问:“这是要写什么呢?”
陈广年见胡俊生回来了,连忙招呼过来,“俊生回来的正好。这不是中秋了么,家里都是团团圆圆的,可是纤巧在宫里,你二娘难免相思。我就想要不写一封家书给纤巧寄过去,就让大家都想想要写什么给纤巧。我们这才刚开始呢,俊生来执笔吧。”
原来是这个事情,胡俊生爽快的答应下来。他把月饼放在桌上。陈广年给他让了位子,他卷起袖子管坐下。润了润笔尖,他抬头看陈广年,陈季氏,李氏和陈纤皎,说:“这谁先想好,谁就先来说?”
陈纤皎向来是没什么话要和陈纤巧说的,她咬着手指尖,瞪了一眼陈俊生,“这家书要寄去宫里的,哪里能那么快想的好。你催我们作甚。”
陈俊生挑眉,“那娘子最后一个说不就好了。”他看李氏是很想说的样子,但是碍于她是二娘,便就得先看看陈季氏的意思。陈季氏也没什么想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客套话。她推了推李氏,笑着说:“妹妹是纤巧的娘,定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你先。”
李氏用帕子掩面,感动的说:“还是姐姐懂我。”
陈纤皎真是感叹姐妹情深。她看桌上有月饼,便就打开,想坐着一边吃一边想。
“这月饼是刚出炉的。我排队从燕云楼买来,一共三包。娘和二娘各一包,我和纤皎拿一包。”胡俊生怕陈纤皎吃的急,放下笔,给她倒了一杯茶,提醒她:“别噎着,慢点吃。”
陈广年见陈纤皎吃东西还是没有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便是有些嫌弃。他坐在陈纤皎边上,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板,侧头看着她吃的满桌子的月饼酥皮屑,皱眉问:“你如此这般吃相,我们家的俊生是怎么看上你的?”
陈纤皎被问噎着了,她放下月饼,想用手背抹嘴,想到陈广年火辣辣的眼神,就掏出腰间不常用的手绢学着闺秀的样子轻掩嘴唇。她一边打嗝,一边回:“我……额……我……额……额……”
胡俊生赶忙放下笔,把茶碗放到她面前让她快喝水。他走到她身边,一边撸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和陈广年开玩笑说:“爹,你别为难纤皎,我是看上她能吃。老人家说,能吃是福。”
陈纤皎一个手绢扔到胡俊生脸上,“你……额……好赖……也得说……额……看上我貌美如花……额……气质如兰……”说她能吃,真是太埋汰人了,她明明是能吃里长得好看的。
胡俊生憋住笑,抹去脸上的月饼酥皮屑,一本正经的夸奖陈纤皎,“娘子貌美这是一眼就看的出来的,不是特点,是生而带来的,随爹。”
陈广年是忍不住了,这闺女又好气又好笑,他侧过脸不看陈纤皎,他怕再多看几眼傻闺女就得笑出声。不过回头想想,这幸好进宫的是陈纤巧,要是陈纤皎去了宫里,不知道要受多大罪。
看陈广年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陈纤皎知道他在笑。她气不过,一把推上陈广年的肩膀,委屈巴拉的抱怨:“爹你怎么也要笑!不许笑了!”
“纤皎,你怎么和你爹说话的?怎么还上手了,你看谁家闺女成了婚还和你一样不成体统。”陈季氏见陈纤皎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不免要训斥几句。
陈纤皎不服气,转头顶嘴:“那也不是谁家的闺女能去书院教书的!”
说到做先生,陈广年更是要说了,“这活是你自己找来的吗?是俊生匀给你的吧。”一副要气死陈纤皎的样子,他特意冲胡俊生挤眉弄眼。
陈纤皎气的连喝两茶碗水,气顺了后,她用手背抹了嘴,说:“你们还让不让我写信了?”
“谁说不让呀。娘子不必生气,大伙儿逗你呢。”胡俊生搂着陈纤皎,温柔的与她说。他知道她最吃这一套。
李氏是心急要给女儿寄信,她上前安抚陈纤皎,“你呀,俊生那么疼你,真是好福气。”她转身同胡俊生说:“我们写信去吧,一会儿可是要用中秋家宴呢,别耽误了赏月。”
用了饭后,府里上下老老少少全部都搬着板凳在后花园里头赏月。陈纤皎特意踹了两个橘子带在身上,想等月饼吃腻了可以换换口味。
“老爷,这信是让人送出去了。不知道纤巧什么时候能收到。”李氏坐在陈广年右手边,看着月色,叹气。
陈广年拿起茶碗,撇着茶沫子,“快马加鞭,约莫半个月左右就能到汴京。可还要等宫里的人查看,一一派送,估计得是大半个月吧。”笔趣阁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