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上前给胡俊生和阿朗作揖,“二位副将辛苦了,一会儿属下领着你们去帐篷。里面的用度都是安排好了的,放心休息就好。”
“不必多礼,在外都是兄弟。”阿朗拍了拍哨子的肩,“我与阿狐都是糙汉,你这般细致安排倒是让我们不好意思。”
在此地能见到哨子,阿布钴将军显然就是二王子的人。胡俊生想,难怪耶律展怎么都不愿意离开上京,耶律邕想让他离开的原因是想趁此机会架空他。如今派了自己和阿朗,显然耶律展是顶了相当大的压力。
“阿朗将军说的也是客气话。您是将军,我是下属,分内的工作。”哨子是个规矩的人,他对于自己的位置和任务清楚的很,一步都不会多踏出去。
“虽说如此,还是要多谢阿布钴将军的。”胡俊生点头示意感谢,“哨子与我们都是要一起上阵杀敌的,以后不分你我也没什么的。”他看着哨子,两人的眼神相交,想说的都尽在此了。
安顿好帐篷后,胡俊生打算洗一个澡。他与阿朗因为是副将的关系,都有自己单独的帐篷。他看帐篷空间宽大舒适,便就想着换身干净衣裳。他出帐篷,对守在外头的士兵说:“可否打一通洗澡水?”
士兵有些犯难,他挠了挠头,“乔巴山这里常年少雨,我们都是去营地后头的日月湾去冲洗一把,洗澡水就是湖水。”他看向阿布钴的帐篷,有些胆怯的说:“将军也是与我们一样,都是在日月湾里头洗洗身子的。这每天都是风沙,上阵杀敌总是滚得一身沙土和血污,用不得洗澡水的。”
这说的是有道理的,胡俊生知道自己是在难为他。他笑了笑,语气轻柔的说:“不必紧张,我就是问问。”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既然不能在帐篷里头沐浴更衣,胡俊生就回帐篷里头拿了一身干净衣裳和一条巾帕自己去后头的日月湾里洗一把。
上京,耶律展的府中,瑶姬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丫鬟捧着各色的布料在她面前一一展示,“王子说,让姑娘您好好选几个花色做几身衣裳。”
“做新衣裳是为什么?”瑶姬问丫鬟。
丫鬟摇头,“王子说您尽管选择您喜欢的,一会儿有裁缝来给您量腰身,打款式。您有什么喜欢的样式一会儿记得给裁缝说。”
“我不想做新衣裳,你和耶律展说,不必要破费了。”瑶姬不明白耶律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懒得去配合。
丫鬟见她这样,略有些尴尬,捧着布料不知道该说话还是不说话。若是放在别的姑娘身上,王子给她选衣裳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你这般为难我府上的丫鬟,何必呢?”耶律展从朝堂回来,看瑶姬不配合,便就说。
丫鬟见耶律展进房,屈膝行礼。
“布料都是宋人进贡的好东西。”耶律展翻看了几个花色和手感,“你要是不选,那就我替你选。”
“你这般大方到底是为什么?”瑶姬觉得他黄鼠狼给鸡拜年,眼神里透露着对他的不信任。
耶律展看她这般神情,放下手里的布料,“青色的绸缎和鹅黄色的绢看着挺不错,拿下去给裁缝师傅看看。”他让丫鬟们都出去,他走到床边,坐下,“你阿姐要来看你,我想着给你做点新衣裳,免得给我自己添麻烦。”他抓起她的左手腕,看到铁链磨手腕的痕迹依然还在,便就看着她嘱咐,“手腕上的伤你得注意快些好。”若是好不了,他就不让她出去见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