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辛长年赶紧否决,他把手中的包子放到肉包边上,一并推到她面前,“是我已经吃过了。我见你吃的少,看你瘦了许多,所以就给你带来两个包子。我想两个肉包怕太腻味,便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一荤一素。不知,你是否合胃口。”
他其实并不是面冷心冷的人,反而是个温柔的人。赵玲珑倒了一杯清水漱口,“合呀,我两个都吃。”
“喝点水,慢点吃。”辛长年给赵玲珑到了一杯水,“明日我们就去湖州,你在这儿好生修养。想吃肉食便就去吃,切莫委屈自己。”他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她给的银票,便与她说:“你的钱财还在我这儿,若要取,随时来拿就好。”
赵玲珑嘴里鼓鼓囊囊的,“暂时还用不上,你就替我保管着吧。”她吃完肉包,又拿起了菜包,一口咬下去是青菜豆干馅儿的,味道一般。她咬了两口,便就不大有胃口,可想着这是辛长年大清早特意买的,就继续吃着。“去了湖州,我与你住哪儿?”
“福照寺。”辛长年回答她。
赵玲珑停下吃包子的手,有些疑惑,“我一女子,又是俗人,怎可住佛寺?怕是不合乎规矩吧?”这个基本道理她是懂得。
“寺里有专门供俗家弟子住的厢房,你尽管去住就好,不碍事。”他想了想,如今自己也已经在师傅和师兄弟的牌位前说了还俗,想来过去的禅房也是不能去了。“我也已经是俗世之人,自然也是要休息在俗家弟子的厢房内。”
说话间,隔壁响起了婴孩哭声。辛长年侧头听着,“怎么会有婴孩在此地?”
“是一个番邦男子的孩子。我昨天还去帮他哄了一会儿,那小子长的真标志。”赵玲珑想起昨天那人带孩子的手法极其生疏,忽然觉得有些疑惑,“你可知,我看到那孩子身上的襁褓是用宫里的布做的。这不是一般人。”
见她皱眉,辛长年问她,“宫中的孩子?宫里怎么会有妃嫔舍得不要皇子?那男子是怎么得来的孩子?还有那男子是番邦哪儿的?”诸多疑问,他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看着不是西夏的,倒是有辽国的样子。”她回想那人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这长相像是最北边的。“也许是女真的也说不定。”她听隔壁的婴孩越哭越厉害,嗓子都哑了。实在听不过去,她三两下吃掉菜包,说:“我去看看那孩子,哭成这样太可怜了。”
辛长年本想叫住她,可是他对这番邦男子好奇的很。他跟着赵玲珑出去,到了门口之时,他瞧见了那人。他见他怀中婴孩哭闹不止,被弄的几乎手足无措。“孩子是不是要喝母乳了?”他站在门口问。
赵玲珑赶紧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乖哦,宝宝不哭。”她轻轻替那孩子拭去眼泪,抬头与那男子说:“可能是想喝母乳,孩子娘可在?”她想确认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宫里的。
“孩子的娘已经去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找到奶娘,自己也没有经验,真是劳烦姑娘了。”那男子看到了辛长年,对他点头浅笑,“这位大师是……?”
辛长年回应他,说道:“我已是俗家,大师不敢称。在下只是房客而已。”他并不想多透露自己,便就打了个哈哈。“若是没有母乳,可用鲜牛乳替代。”他见赵玲珑也没有将孩子哄好,便就提出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