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辛长年跪下，对着堂上之人重重磕下一头，说道：“我自知罪孽深重，大人要我命，我一句不多说，全部都认。”

赵玲珑惊愕他的干脆爽快，也难过他的毫不推脱。她走下位置，问道：“你知公堂上认下是什么后果吗？”

“知。但，做过的孽，我该还。”他抬头看着她，眼中有坦荡。

他的洒脱像是烙铁在她心头烫的让她说不出话。“你是有苦衷的。”她想帮他，憋着一股劲，也许这样有违公道，可她就是不愿意见他就这样了却自己。她不想他就这么认了，他们的手上都有他最亲近的人的血。她再次问他，“你就这么认了？”

“认了。”他对她释然一笑，说：“公主的情，长年会一直记得。可您也要知道，我还不起，终究要亏欠您了。”

徐展见赵玲珑这番，一时之间也有些难办。“公主，这辛长年犯的可是死罪啊。若说斩立决都不过分，您这样于理不公，于私不义。”这是公堂，她若是执意袒护，那只能落人于口舌。

“哪里有公？哪里又有义？”赵玲珑冷言回对徐展。

柳刀对赵玲珑的话有不满，他回答赵玲珑，字字如铁一般的说：“公堂就有公，善恶可分辨，那便就是有义。若是像辛长年这样的杀人凶手不能被处决，那才是不公，不义！”对上赵玲珑的视线，他毫不退缩。

好一个仁义道德，赵玲珑对徐展说：“我想见叔公。”若救辛长年是不仁不义，她愿意担负骂名。

“您叔公是？”徐展被这堂下三人绕的一时没有转过弯。

“就是老王爷，武王。”向承年在一旁提醒道。

牵扯出武王那这事情就不归他管了，徐展拿起茶碗稍作犹豫，便与赵玲珑笑着说：“公主切莫着急。下官现在去打扰老王爷着实不好，这天色已经晚了。要不，下官先将辛长年关押起来，且等明早下官再去亲自禀明武王，让老王爷给一个公平可好？”言毕，见赵玲珑面色依旧不悦，便补充说：“下官先送公主去武王府上休息一夜，明儿亲自来迎可好？”他想让公主自己先去和武王说道去，到底怎么判就看明天。对着堂下的柳刀，他也有安排，招来一个捕快，说：“柳大人一路从京城赶来也辛苦，今夜先在府衙内休息一晚。明儿早上等武王一块来了再审这个案子。”

官大一阶压死人，更别说这事儿要轮到武王来下定论了。柳刀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等。“柳刀谢过知州大人，一切等明日武王作定夺。”

这出闹剧算是有了一个暂停，向承年先出去，后头的事情他管不上。赵玲珑生气辛长年这幅不争取的样子，临去武王府上之时，她瞧了他一眼，只有叹气。多的再说，便心中更生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