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四周静悄悄,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就是鸟儿叫的声响。赵玲珑周身都觉得恐怖,纵使有大太阳在空中悬挂,可朗朗乾坤,杀人如同踩碎蚂蚁一般的在她面前发生。这样的场景,她害怕极了,辛长年说他们入了局,这个局是谁布下的,会不会下一个惨死的就是自己?她心中杂乱,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我们现在要离开吗?”站在马车前,她问他。
“就算我们离开,只怕还是会让布局的人找到。我们走不出去,除非他们从我们身上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别说赵玲珑害怕,就算是他自己也生出了恐惧之意。柳刀与王千石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的刑部做事的,不是他管的,他不会多做。这样的人不会有仇家,反而问题显然就是出现在他和赵玲珑身上。
赵玲珑不敢去多看,可闭上眼又都是这些人惨死的模样。她只得看向辛长年,说:“也许昨日我们就跟着柳刀走,这个局我们是不是就出去了?”她有些后悔将事情变成这幅模样。明明不需要这些人丧命的,可现在她愧疚又惧怕。
辛长年不知道,他走到柳刀身前,看他趴在地上,身后都是箭。射箭的人是从高处向下,显然这一路是在树上等着他们来。谁又能知道他们一定会跟着柳刀走呢?徐展?武王?世孙?还是向承年?又或许,他们都是。“回鄂州。”他转身与赵玲珑说。
“回鄂州做什么?”赵玲珑问他。“趁现在没人,我们走吧,不要做这局中人。天涯海角总是有容身之地的。”
辛长年摇头,“回鄂州报官。”他要去找徐展,这件事情平白无故发生,总是要有头绪的。“我们若是不回去报官,谁来替枉死的他们沉冤昭雪?”
“辛长年,谁来沉冤昭雪?”她指着地上的人说:“他们是京城来的,穿着官服,杀了他们就是与朝廷对着干!这是乱臣贼子做的事情,光天化日死成这样,鄂州谁来管?谁愿意趟这趟浑水?”赵基成和徐展都是怕惹事儿的人,出了鄂州地界儿,他们不会管的。她气得捶打上他的身子,大吼道:“你就是不愿意与我一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算回府衙去自投罗网,也不要与我一道儿!”说罢,她转身就要走,“我告诉你辛长年,没有你,我自己也能走!”
见她脾气上来了,辛长年头都大。他赶紧上前把人拉回来,难得上了火气,大声与她说:“我不是不愿意与你一道儿,是现在的情况我们无处可走!来的人是冲我们!”他知自己脾气大了,见她眼眶里泛起泪花,叹气说:“我不是有意凶你。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如若不回去报官,这一地的人命只怕算在我们的头上。届时,你怎么解释?”
赵玲珑吸了吸鼻子,他一对她好好说话,她就服软。没出息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就算没有人为他们沉冤昭雪,我们也做了该做的。良心上不能完全心安,可至少有些安慰。”辛长年将手伸出来,与她说:“若是害怕,我牵着你走。”
他虽然别扭,可心眼不坏。赵玲珑没有附上他的掌,反而是挽住他的臂弯,贴着他说:“我怕极了,得挽着走。”
向承年看到赵玲珑他们回来了,赶紧迎上去,问道:“这怎么回来了?柳刀不是带你们回京城去了?”书荒啦书屋shuhua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