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涵在门口等不到顾七七，就去了她教室。当时夕阳的余晖照射在顾七七身上，顾七七满头大汗站在讲台边上，神情就像看到蟑螂一样恶心。范景涵轻手轻脚靠近，看到顾七七的课本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叉叉和一些污秽不堪的文字。

“七七……”范景涵小心翼翼喊她，生怕一大声，眼前的瓷娃娃就碎了。

顾七七回过头，范景涵看到她将眼眶里的泪水强压下去：“饭桶，大家分明还是孩子啊！”

后来，范景涵记得顾七七没告诉老师，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只是顾七七变得比从前沉默很多，再不主动交朋友了，除了跟他一起上学放学，跟旁人再无交集。范景涵担心顾七七再遭受伤害，把这件事告诉了学校教务处，监控录像很清晰地拍下一切。

范景涵难以理解地去找肇事者，得知原因后只觉得顾七七很躺枪，这种莫名其妙的恨意真不知为何会发泄在顾七七身上。正当范景涵准备告诉顾七七这件事，问顾七七如何追究的时候，肇事者主动转学了。后来，大家天南地北，再无消息。

范景涵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忽然笑了，与其责备顾七七很多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不如责备自己这么多年也瞒着她不少事，替她做了不少主。他很清楚，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对顾七七而言未必管用，可每次当他得知发生了不好的事，总想为顾七七做点什么。

闹心的事顾七七不必知道，就像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爱上她，又什么时候发现了一直不敢开口。如果能让她快乐的人不是他，他选择永远缄默。而年少时的秘密，一个少年为少女付出的一切，也将随着风四散开去，唯有路过的鸟儿啁啾知晓。

想到这里，范景涵捂着微疼的心，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