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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鲜血,滑腻的温暖的血,只要有足够的血,我就可以逃离这里……”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来回回荡。
随着凡纳意识的更加混乱,他身体上的活力却愈发明显,被碎骨、盔甲碎片炸穿的伤口开始愈合,强劲的肌肉将这些东西挤了出去,将有些错位的骨头拉回原位,身上的旧伤开始有些减轻。
这是血族的力量,但即便是真正的血族,这样的伤口恢复也并非没有代价。
他感到强烈的饥饿,他的胃里就想要伸出一只手一样,他想抓住鲜嫩的肉,温热的血。
而这些,他身上背着的骑士就是一个极好的来源。
“看啊,她是如此的年幼,她平时的食物也是如此清淡,我就好这口,当初后辈都会将成群的人类幼女关在地窖里,给她们美丽的装饰,精致的食物,照顾周到的仆人,等到她们逐渐变得符合要求时,再一个个……”那个回荡的声音继续说道。
凡纳不回答,不反驳,只是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哦,看起来很是重要的样子,那旁边的呢,那些人呢。”
凡纳已经猩红的眼角错了一眼。
一些尚未来得及撤离的贫民还互相拥抱着躲在家中,小孩紧紧地抱着很是粗糙,又很是用心的泥制骑士玩偶,希望童话里正义的英雄能保护自己,自己又被紧紧地抱在姐姐怀里,村寨里的守卫力量早就被瓦解了,家里能拿的动武器的男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护他们了。
一只苍白枯槁的手直接撕破了房门,向这些人伸了过来,他的另一只手抱着一位货真价实、昏迷不醒的骑士。
握在手里的泥制的骑士玩偶,因为主人的被撕开喉咙的痛苦被捏到变形,依然没什么反应。
最终紧攥的手松开,玩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几滴浪费的鲜血滴落在上面,依然没什么反应。
还有几滴溅在了圣骑士阿尔雅的脸上,也没什么反应。
尖锐的獠牙刺穿了另一个高声尖叫,胡乱挥舞石头,显然等不及的年轻女人的血管。
“新鲜的血,年轻的血,多少年了,五年,二十年,终于,终于……”
凡纳挺住持续袭来的饥饿感,硬是将手上尚在喷涌血液的女人放下,准备离开。
那个死灵法师居然临时改变了计划,原本他应该是想将自己驱使到某处陷阱,但却临时错开了方向。
那是个颇为会玩弄手段,对自己也颇为了解的死灵法师,开始时凡纳尽量向着薄弱处冲出,他就让最终陷阱的方向人少。自己为了躲开偶尔向人多的地方冲,他也很快改变。
但却临时起意,将自己导向了这里,这处鲜活气息浓郁的地方。
他想干什么,总之是不怀好意。
身上的血族亲王一直拉扯着自己的意志,用各种方法打击自己,一旦自己越陷越深……
又是一道不祥的红色光环从远处扩散过来。
守夜人虽然脑子有点乱,但还是不受这点精神系魔法的影响,他已经勉强补充了一点‘消耗’,应该足够他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