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夫人所乘的马车提上来,太守夫人隔着车窗叫她。
“哦,你们先走,本官随后就到。”
发现师爷面色不善,太守夫人丢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好,墨观察,使你可快点,别让我们姐妹久等。”
点点头算是答应,墨梓凝放下车窗,苦恼地琢磨着该怎么解释,才不至于太过唐突。
良久,墨梓凝道,“我不是故意的,在店门口正好撞见他……是她们非要找他一起去的。”
“也是她们非要你和他坐一辆车的?”
赵瑾年一句话就问到点子上,墨梓凝支吾着,半天没答上来。
等了半天,墨梓凝一句话也没有,师爷的忍耐力也达到了极限,“下车!”
还真生气了?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吧?墨梓凝觑着师爷的脸色,因为不悦,两道彩眉拧着,在眉心锁成一个川字,亮晶晶的桃花眼透着愠怒,像两个一点就着的火种,那火一点也不烫人,反而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往日里粉红的桃花唇此时微微抿紧,比眉心的那个川字还要深刻,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不知不觉间,墨梓凝的手攀上了师爷的腰身,听到他因为触痛到伤口猛抽了口气,才惊觉过来,于是趁势虚抱了抱他……
“我知道你是惦记我,我有分寸的。”
察觉到环绕住的人身子为之一僵,墨梓凝趁机又加了句。
“我这么缺心眼的人,也就你能将就,别人根本也瞧不上,要不怎么可能只是义结金兰。”
赵瑾年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滚!”
被师爷轰下车,墨梓凝目送马车扬尘而去,这才记起自己一没问成衣铺位置,二她是被六辆马车同时抛弃在了路边,只剩下两条棍似的腿了。
杵在街边被大太阳晒得直冒油,墨梓凝把手里的折扇摇得劈啪作响,准备雇上一辆马车走,又发现换衣服时匆忙,根本没带荷包。
“我x了……”被逼无奈,墨梓凝仰天哀叹。
“墨观察使,快上来!”一辆马车停在墨梓凝面前,太守夫人从车窗里摆手叫她。
见到去而复返的太守夫人,墨梓凝连忙上去车里坐下,马车调转车头,向长街尽头驶去。
“师爷是不是误会了?”太守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极为八卦地问墨梓凝是非。
在旁边看热闹看了那么久,还来明知故问,墨梓凝斜眄了眼笑到可恶的太守夫人,“误会什么?”
直白的话问出来,多嘴的太守夫人反而没话说了,讪讪地咧咧嘴,没再言语。
车厢里一时静默下来,空气里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暗流。
把程相语赠给她的镯子晾出来,送到太守夫人面前,墨梓凝道。
“本官与相语兄一见如故,义结金兰,这是他送给本官的礼物,太守夫人可认识,这是哪家铺子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