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行刺爷,所以留了条命,但眼睛瞎了一只。”
费力地吞下口唾沫,郭蜀鼓起勇气打开天窗说亮话,“爷是皇上,你敢行刺?”
声如蚊蚋的问话令秦枢子挑眉。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天生匪性,照样可以废物利用,成为爷的左膀右臂,郭太守寒窗苦读终获赏识,只要不涉及到罔顾朝纲礼法,爷根本不会计较。”
闻言,郭蜀抬眸盯着秦枢子半晌,拱手抱拳道,“多谢秦护卫指点。”
只要肯效力,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在皇上那里就不会有掉脑袋的顾虑,秦枢子给郭蜀吃了颗定心丸,也间接承认了师爷的皇上身份,郭蜀感恩戴德,再三称谢。
“也不必谢,那桂花蜜酒实在太抢手,我去买时,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里匀来的,若是郭太守真想谢我,就帮忙多买些,墨观察使很喜欢喝。”
毕竟是一方父母官,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郭蜀没了担忧,乐呵呵答应下来,“一定一定,要多少有多少。”
一壶桂花蜜酒喝了几口就没了,墨梓凝眯起一只眼凑到壶嘴前往里看,确定一滴酒都没剩,失望地把酒壶丢到了一旁。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赵瑾年临窗而坐,单手支头,看着墨梓凝独自闹脾气,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愤懑,觉得很有意思,倒希望她再闹得动静大些才逗趣。
“爷看我做什么?”被当做观赏动物对待,墨梓凝十分不舒服。
赵瑾年不发一语,默然起身……
头顶阴云笼罩,浑身冒火的墨梓凝骤然感到寒意袭人,仰起头正撞见赵瑾年面色森冷,吓得身子猛往后靠去。
动作过大,撞到椅子向后倾斜,墨梓凝吓得手刨脚蹬哇哇大叫。
伸手抓住椅子扶手,把墨梓凝连人带椅子拉回来,赵瑾年欺身上前,吻住墨梓凝红肿未消的唇……
“唔!”之前被狠狠教训的恐怖经历让墨梓凝骤然瞪大了眼睛,再没功夫去怄气,嚣张态度瞬间变为可怜巴巴地求爷垂怜。
“刚才骂爷骂得不是挺来劲的吗?怎么这功夫又怂了?”松开墨梓凝,赵瑾年语带戏谑地打趣。
差点被吻到断气,墨梓凝猛吸几口气,神识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醒来看不到你,心情不好……”
墨梓凝神情黯淡下来,她不怕赵瑾年要杀她,但她却怕有朝一日,赵瑾年弃她于不顾。
赵瑾年眼带探究,冷笑着倒退几步,同墨梓凝保持距离。
“真的那么在意?”
墨梓凝点点头,正色道。
“我只想告诉爷一句话,无论你如何疑我,我的心始终是爷的……只要爷肯留我在身边,我愿成为爷的一块盾牌,随便爷拿来挡剑挡刀,或者扔到炉子里重造化为利剑,我心如铁,依旧只为爷化绕指柔。”
赵瑾年闻言拧眉道,“同朕指天发誓,千金一诺的人遍布东元,你以为你说这些,朕就会信你?”
这就是她同赵瑾年的症结所在,赵瑾年不会去相信任何人,把心挖出来给他看也是枉然,但墨梓凝就是要告诉他,无论他信与不信。
“就算全东元的人都向爷发誓,也无一人有我情真,我懂你,所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