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凝手指头顶,半截软梯在空中来回飘荡,看起来极不可靠,但他们的出路仅此一条,只能咬牙上去。
比量了几次,秦枢子还是找不出用何种方式带墨梓凝上去比较合适些。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娘们?”
墨梓凝被他比划得心烦,摆摆手示意他转过去,才要爬到秦枢子背上,忽然记起自己若同他前胸贴后背,确实不大方便,转到秦枢子面前想让他抱,又摇了摇头,除了赵瑾年,她不想被其他任何人抱。
这可怎么办?墨梓凝也犯难了,双臂环抱胸前,对着面前半蹲在地上的秦枢子发呆。
刚才还骂他娘们,这功夫自己更娘们,秦枢子暗自腹诽,顺势抓起地上被砍断的半截软梯,纵身跃上去,两条腿勾住上面的软梯,用身体做连接,把断掉的软梯挂在双臂上,引体向上,再抓住腿勾住的软梯……
“聪明!”墨梓凝向秦枢子竖起大拇指,爬到软梯上,像只笨树袋熊似的,一节一节向上费力攀爬,看得秦枢子闭上了眼,动作实在是太难看了。
好不容易爬到软梯顶端,墨梓凝抬手轻轻推动床板,扒拉开上面铺着的被褥,自洞口爬了出来。
终于得见天日,墨梓凝欣喜之余小心翼翼地靠近窗子向外面张望,树下已经没有人迹可寻,只有几个还没来得及扑灭的火把被弃在地上。
秦枢子扶着墨梓凝从树上下来,地面上的脚印凌乱不堪,看样子赵瑾君的情况不容乐观,否则以守卫的训练有素,不至于凌乱至此。
“墨采女,你那箭上的毒不至于见血封喉吧?”
秦枢子担忧的表情很搞笑,墨梓凝忍不住嗤嗤笑出了声,“没有,就是麻药,不过药劲挺足的,睡上三天不成问题。”
一个大活人突然昏迷不醒天塌地陷也没反应,确实挺吓人的,秦枢子想象着赵瑾君的样子,点头道,“如此,也算省去很多麻烦。”
拾起地上一个没燃尽的火把,秦枢子擎着爬回木屋,将被褥蚊帐点燃,跃下树后拉着墨梓凝就跑。
木屋所在的老槐树独占着一大块空地,毗邻榛树林却又各自为营,所以就算烧起来,除非突然刮北风,否则,榛树林不会跟着遭殃。
墨梓凝放心地跟着秦枢子离开,不时回头看一眼树上的木屋,说实在的,这间木屋她很喜欢,若不是为了掩盖二人的栖身地,她还真不想让秦枢子烧毁它。
赵瑾君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抬回房间,大夫过来问诊,查了好半天也没查出赵瑾君昏迷原因来,最后想出一招,脱掉赵瑾君的衣服全身检查,最后在赵瑾君的脚踝处发现了一个极细小的孔洞,挤压后流出一些淡黄色的水来。
沾了些放在鼻子前用手扇着嗅过,大夫惊呼,“这是麻药,有人迷晕了皇上。”
皇上在木屋前遇刺,所有守卫都紧张起来,数名婢女侍从看丢了墨梓凝,都被拉下去脑袋搬家,何况如今皇上遭人暗算,众守卫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几个为首之人聚到一起,在一间空屋子里密谋,其他的守卫则将赵瑾君所在房间团团围住,忽然瞥见老槐树方向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