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打过照面,最怕的是那些人缠上梁宜贞。
“我不会让宜贞有事。”鄢凌波正色道。
老夫人这才略好些,道: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只是,宜贞这孩子闷声不响,竟查出这么多东西!”
“恐怕,她知道的不比咱们少。”鄢凌波沉吟,“她知我入过西角楼。”
老夫人才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
她默了半晌,心中憋闷,寂静的内室渐渐闻得悲悯的声音:
“不如将那些事同她讲了吧?猜来猜去,怪可怜的!”
“万万不可!”鄢凌波忙道,“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宜贞自幼冲动傲气,世孙的意思是能瞒一阵是一阵。待瞒不住的时候,大抵也是不需要瞒的时候。”
老夫人听得仔细,只得无奈点头:
“既是他的意思,咱们照做就是。只是委屈宜贞,蒙在鼓里。”
“也不是全无好处的。”鄢凌波道,“咱们当局者迷,宜贞或许看得更明白,更能及时抓出真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老夫人自然明白。
她遂道:
“事是要做的,但最要紧的,是人要保全。”
老夫人又接着嘱咐:
“他们敢对公主下手,也算破釜沉舟。世孙就快回来了,找寻真凶的事还需尽快。他不能有丝毫危险。”
“凌波明白。”鄢凌波点头。
老夫人舒了舒手臂,深吸一口气,一扫方才的焦虑愁苦,换了个慈祥又温馨的笑:
“厨房的乳鸽汤怕是好了,咱们趁热吃。”
鄢凌波亦笑道:
“给宜贞也送些去吧,她逛了一整日,也该养一养。”
老夫人点头:
“是了,你总是记挂着她。”
她咯咯笑两声,已然起身,与鄢凌波相互搀着出去,俨然一幅祖慈孙孝的景。
…………
自逃开鄢凌波,梁宜贞便同穗穗漫步在青石小径。她们一会子折朵花,一会子折枝柳,待回房时,手中已握了红红绿绿一大把。
“总算回来了!”
隔着花草,梁宜贞见一个身影焦急上前。那声音,不是梁宜萱是谁!
她遂将花草尽丢给穗穗,笑道:
“大姐来了。才分开半刻就想我了?”
穗穗哼了一声:
“小姐帮她恁大忙,可不该来道谢么?”
梁宜萱白了主仆二人一眼,没好气道:
“那个,凌波哥跟你说什么了?可是怪我们惹事?”
“没有啊!凌波哥很好的。”梁宜贞明媚一笑,坐下吃口茶。
这才发现梁南清也来了。
“小弟也在啊!”
自打上回被骗去抗包做苦力,他就有些怵梁宜贞。况且这些日子跟她学机关术,知她有些真本事,遂变得越发谄媚。
梁南清嘿嘿笑两声,又替她添茶:
“二姐,凌波哥可有问别的?”
“别的?”梁宜贞一愣,“比如呢?”
这小子,像是又在套她的话。
梁南清眼珠转了转:
“比如……咱们上回讨了他的玉,他可有生气?听说,那枚玉玦是大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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