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深吸一口:
“死的是蒋盈,你们为何总问我去了何处,不想想蒋盈去了何处呢?说不定,她就是当日得罪了人,并不是从前的积怨呢?”
四下一片默然。
苏敬亭微蹙眉头看她。
太聪明了!
此前她索要尸检录一定不是为着好玩,她对这件案子,有她自己的思考。
她与他说的不一样,她是真聪明。
把聪明人当傻瓜,是容易坏事的。看来,他该换个玩法。
苏敬亭方道:
“我记得,那时你们起争执,是因为蒋小姐丢了一根簪子。后来是在……何处寻到的?”
四下无人答话。
堂中安静得如同死寂。郑氏手指紧绷,掌心渗出汗来。
她依旧如往常一般怯懦可怜,只柔声道:
“听说……是在我们二房附近。不过,当日我卧病在床,并不曾见过蒋小姐。”
蒋夫人看了郑氏一眼,目光又落在梁宜贞身上:
“这我记得,二夫人那日的确病了,连花朝盛会亦未露脸。你自己讲不清楚,就想往别人身上推?”
梁宜贞扯扯嘴角。
这要是在墓中,她指定一个棺材板就砸去了!
害你女儿的凶手不要抓啦?!
她一脸讪讪,一句话也不想说,只觉心好累。
可旁人见着,却像是她理亏。
苏敬亭打量两眼,道:
“宜贞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她冷冷一句。
她还不信了,府衙敢没有确实证据就敢抓人!还是晋阳侯府的人!
苏敬亭轩了轩眉,一个飘逸转身,又坐回椅子。
他坐得端直,翘起二郎腿,又理了理长袍的前摆。
梁宜贞白他一眼,呸!装腔作势!
苏敬亭方道:
“既然你不说,我便说了。不论从尸检结果,还是你的行动线来看,你梁宜贞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他转向李知府:
“敬亭有个请求。宜贞小姐身份尊贵,贸然收监想来也不妥。不如让晋阳侯府好生看管,结案之前随时听候传唤,不得随意出入府门。”
软禁啊。
梁宜贞绷着神情。
若说收监,她能找出无数个理由反驳;可在自己府中软禁,就不关府衙的事了。
默了许久的老夫人忽开口:
“好。”
好?
这算是认怂么?方才不是挺硬气么?难道就因她始终拿不出不在场证明,老夫人就怀疑她了?
觉得在府中待审总比收监强,退而求其次?
郑氏倒是松了口气。
不待梁宜贞反应,李知府啪地一声拍下惊堂木:
“依苏少爷所言。”
直到行出公堂,梁宜贞依旧对最后这一幕心存疑虑。都已经牵扯出二房了,怎么又回转到她身上?
这案子审得太奇怪了!
似乎……故意朝她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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