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欧阳沉渊也成长了很多。他的骨骼越发清晰,看起来魁梧而刚毅,只是原本就不爱说话的欧阳沉渊,自从来到王宫之后,更是一日比一日沉默,越发沉默寡言了。
“别再叫我师父了。”欧阳沉渊自嘲地一笑,目光深沉地看向夏目鱼,“他说得没错,那把铁剑,已经配不上你了。”
夏目鱼皱了皱眉,连忙说道:“你别这么说……”
“他拥有王宫一切的好东西。他都能满足你。”欧阳沉渊目光悲伤,从上到下打量着夏目鱼,“你看,自从你来到王宫之后,再也不用穿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每天都能打扮得这么漂亮。”
夏目鱼轻轻蹙了蹙眉,凝望着欧阳沉渊,不明白欧阳沉渊为何会如此沮丧。
“我想明白了,下个月我就要走了。”欧阳沉渊苦涩一笑,“我要回到以前的小木屋里去。在那里,虽然孤独,但我很快乐。”
夏目鱼有些震惊,没有想到欧阳沉渊竟然突然决定要走。
毕竟当初要他们留在王宫的是他,现在提出要走的也是他。
“我和你一起走。”夏目鱼坚定地说道。
欧阳沉渊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舍得这里的生活?跟我回去,可是要受苦的。”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夏目鱼说道。
欧阳沉渊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现在我真怀念当初我们小的时候。我们三个,挤在同一个小木屋里,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每天去挖野菜,对付雪鬼。呵……”
欧阳沉渊回忆着,便红了眼眶。
夏目鱼也回忆起了那段时光。
她是她在虚无幻境呆得最快乐的时光。
自从欧阳彦清离开之后,他们的生活好像少了很多乐趣。
“彦清已经离开很久了,他也一定希望我们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夏目鱼感觉眼睛一阵酸胀,但她还是故作平静地安慰欧阳沉渊。
“也许吧。”欧阳沉渊说完,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了。
夏目鱼陷入了沉思。
她总觉得欧阳沉渊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昨晚欧阳沉渊去了王太后的房间。他们聊了很久,但不知道聊了什么。早上的时候欧阳沉渊就突然决定要离开王宫了。”白子安走到了夏目鱼面前。
“欧阳沉渊把他要离开王宫的事情也告诉你了?”夏目鱼问白子安。
白子安一袭白衣,一条蓝色的丝带简单地束者如黑缎一般的长发,飘然若仙。
白子安身上总有一种不接地气的东西,干净得像是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
“对。他是今天早上突然告诉我的。”白子安说道,“在王宫的这几年,欧阳沉渊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糕了,我想这是他离开的主要原因。”
白子安说完,转头看向夏目鱼:“你是怎么考虑的?”
“当然是和欧阳沉渊一起走。”夏目鱼目光坚定地说道,“当初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
白子安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怕是走不了。”
夏目鱼皱眉问道:“为什么走不了?难不成王上还能不让我走?”
白子安说道:“不是王上不让你走,而是你自己不想走。夏目鱼,我们现在都在你的心识里,如果你的心识不肯放自己走,你是走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