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一刻,赶来的赵小姐看到宁叶中箭的一幕。
一栋正在被火焰吞噬的房里,一个一人飞身挡在另一人身后,却被一支箭矢狠狠的射中,痛苦中慢慢的归于平静。
“王大哥!”小六看见宁叶倒再血泊之中,急忙扑了过来。
...
时间是宁叶中箭后的当天戌时,行来客栈一间房门前站满了人,大夫们出来一批又进去一批,但是每个出来的大夫都是面色沉重,对着对门外等候的人歉意的摇了摇,表示无奈。
“大夫就没有办法了吗?”小六急切的问道。
“病人所受的箭伤,并未伤及要害要害,拔出去箭头,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只是那箭上萃了毒,这种毒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夫说道。
“你们这么多大夫就没有一个人见过?”小六不甘心地追问。
“可能有人知道这种毒,但是我等是真没见过,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找找,运气好说不定能找到识得此毒的人。”大夫说完后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丫鬟小寰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她本来是想好好质问一番那无礼之人的,没曾想到事情会这样,加上宁叶是为了救人才冒犯冲撞了小姐,也是无心之过,现在人生死未卜,心里多少是同情和可惜的。
“小寰,你告诉下魏伯,让他去离兴安最近的几个城多请几个大夫回来。”赵小姐道。
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稍稍一愣。
“发什么愣快去啊。”
“哦哦。”
小丫鬟得了小姐的指示蹬蹬得就跑下了楼。
“我和你一起去!”小六追在后面喊道。
赵小姐见两人离去不禁微微的摇头,接着又将目光落在了同样等在门外的那伙辽人身上。
“那位公子,如果你要是担心不妨进去看看吧。我先回房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请直说。”
赵小姐离开时不由的多看了那群辽人中那少年一眼,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俏男子,就连她这个作为女子的人都生起了羡慕之心。
那辽人中的少年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床上脸色铁青的宁叶,她心情说不出的沉重,除了焦急便是内疚。如果自己不来兴安城,又或者自己听了金将军的话早早离去,或许眼前这个人就不会因为自己受伤。
就这样看了宁叶好一会,忽然她黯然的眼眸中神光一闪,接着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个了水晶制的小药瓶,水晶瓶做工极为精致,里放着十数颗半透明的药丸。
看着那些药丸她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对她说的话。
“这药是从一个来自遥远西方的世界的人手里得到的,能够解百毒,珍贵无比,就连自愈地大物博的圣朝也没有,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药原本是她用来保命的,眼下他为了救人也顾不上许多了。几步来到宁叶床边,取出一枚药丸,小心翼翼的放入他的嘴中后,接着又扶起他喂了些水。做完这一些,又将他小心放下,每个动作都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少年一只手轻抚宁叶的伤口,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可一定不要死啊。”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金将军在门外喊道。
少年如触电般快速收回手,稍稍整理下后道:“进来吧。”
金将军进来后见少年就那么坐在一个男子身边,不禁起了眉头。他这个小动作自然被少年看见了,少年微微一笑:“将军,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稍稍照顾一下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们辽人不是一向是恩怨分明吗!你说呢?”
“是的!”金将军赶忙答道。
少年话锋一转接着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知道是谁要刺杀我吗?”
金将军一言未发,默默的取出了一块被烧焦的小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凶猛的狼头,狼头向左,露出了自己的锋利的獠牙。
“左王!”少年眉头紧皱,沉声道。
房内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少年才道:“金将军,你和左王私交还算不错,你觉得会是他吗?”
金将军忽然跪地,语气坚定:“我虽和左王有些私交,但我绝不会偏袒他,不过我相信左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金将军你就这么自信吗?”
“公主,左王与从您从小一起长大,对您更是一往情深,怎么可能会刺杀您。就算左王真的要刺杀您,左王作为我朝百年不一遇的天纵之才,以他的聪明才智断然不会让人刺杀你还带着这么个令牌,留下如此大的把柄。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左王。”
“金将军的意思,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少年故作疑惑道。
金将军嘿嘿一笑道:“公主您是我大辽最聪明的人,连左王都自愧不如,我就不相信您没有想到。”
少年淡淡道:“起来吧。我虽不敢肯定,但是这件事如果成了,可谓一起解决我和左王,其最大的收益者便是右王。大家都知道右王一向主张对圣朝用兵,用武力征服圣朝,但是我屡次建议皇上,不要盲目用兵,皇上才一直没有采取右王的想法。于是他便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因此右王的动机很明显。不过我怎么都不曾想过右王会派人刺杀我,还嫁祸给左王,以右王耿直暴躁的秉性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这件事给我的感觉有点太不自然,仿佛是有人直接把右王推在了最前面。”
“公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希望回国后,你们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我看看是谁最先安奈不住。”少年一改之前的柔弱,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少年让金将军先行离去,自己独自一人留下来陪宁叶。金将军本想让公主注意休息,不要为了一个外族人伤了身体,不过他深知公主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便很难更改,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