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沈瑾瑜一看是宁叶便松了口气,
宁叶浮出水面后看见荆捕头和沈瑾瑜后道:“你们来的正好。快去叫些人过来,这水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沈瑾瑜问道。
“是装银子的箱子。”
两人一听心中除了疑惑便是喜悦,庆幸着终于是找到了银子了。
“等着,我这就去叫人去。”沈瑾瑜说完便急忙跑了出去。
荆捕头已经等不急了,噗通一声便也跳进水里。
“箱子在什么地方?”
宁叶将箱子的位置告诉了荆捕头,荆捕头也顾不上水寒不寒,一个猛子便潜了下去,接着宁叶也潜了下去。
两人下去后,过了没一会便合力抬了个箱子出来。这时候沈瑾瑜已经带着士卒进来了,见两人已经弄上来了一箱银子,便吩咐中士兵下水去寻银子。
很快一箱一箱的装银子的箱子便被抬出了水面,总计有三十二箱。
“终于是找到银子了。没想到银子居然藏在这里!”荆捕头长出一口气。
沈瑾瑜此刻已经找人准备了热汤给众人暖身子。她正端着一碗汤给宁叶送去的时候,荆捕头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接着便出现了让她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怎么又是石头。”荆捕头不可置信的喊道。
哗啦一声,沈瑾瑜手中的汤碗摔碎了一地。
荆捕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两次,他打开了一箱一箱。
石头...石头,还是石头。
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沈瑾瑜看着一箱一箱的石头漆黑的眼眸中泪光闪现。这一次岁币被盗他的爹爹可是要负全责,如果银子找不来,他们全家的人几十口人的命运就很难说了。之前她表现的很坚强都是为了不让爹爹担心,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女子,能坚持这么些天已经很不易了,这大喜大悲之下,心犹如抽丝破茧般无力和无助。
就在在场所有人都无比难过和失望的时候,宁叶的大笑声仿佛炸雷般穿透了人们的耳膜。
沈瑾瑜顿时从失落和绝望中回神来,看着在那里肆无忌惮大笑的宁叶,还以为他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发疯了,眼泪竟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落下,她顾上许多,疾跑道宁叶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喊道:“子敬,你怎么了?你别笑了。你怎么了”
此时全场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宁叶的身上,荆捕头也赶了过来。看着沈瑾瑜那憔悴而焦急的的面容,宁叶不禁感到难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止住笑声,语气轻快道:“我没事。”
沈瑾瑜见他神志清醒便放松了下来,松开宁叶手,疑惑道:“那你刚才为何发笑?”
“我发笑是因为有人画蛇添足。”宁叶看着那一个个装石头的箱子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画蛇添足?”
“对,说起来还是翠仙阁的林姑娘提醒了,让我注意到这些都只不过是策划这一切的人在误导我们,让我们将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地方,其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将银子转移走。”
宁叶也话饶是沈瑾瑜再聪明也听不明白,更别提其他人了。
“什么意思,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落雪无痕也是假的?”沈瑾瑜追问道。
宁叶摇摇头:“落雪无痕是真的,只不过她和这场盗银案没有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有三,一是犯案手法,落雪无痕只所以叫落雪无痕是因为其犯案手法很巧妙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的痕迹,而江宁盗窃案和杭州的盗窃案其使用的手段完全不同。还有一点既然落雪无痕已经在犯案前表明了身份,问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布置迷魂阵来拖延我们的时间,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显然这对她没用。
“其二便是时间,八月二十一号落雪无痕在杭州作案,然后马不停蹄的往杭州赶路最快也要两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三号,这也就符合了我们在第一次发现坠银的地方遇到的那个药农说的时间对上了,那药农说他在八月二十四号的辰时发现了湖中的箱子,这也就说明落雪无痕要连夜盗取银子,可是她是怎么将银子一夜间运出去的呢?如果走暗河的话一个来回不带银子也需要半个时辰,那我就认为她武功盖世好了,只需要一个时辰,可十万两三十多箱,全运出去一天一夜都不够她搬的,更别说还能在辰时之前将银子运到断崖处,哪怕她能飞也是不行的。”
“其三是最重要的,假设以上两点都成立,但是我在暗河的出口并没发现脚印,或者任何可疑的痕迹。在退一步讲,第三点也成立,那最大的漏洞就在眼前..”
说着宁叶便用力一指眼前三十多箱装满石头的箱子:“这些装本应该装着银子的箱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暗河里,它不应该被落雪无痕运出去了才对吗。”
在场众人听了宁叶的话,只有沈瑾瑜率先反应过来,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宁叶会说画蛇添足了。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故意制造假的线索和犯案手法来迷惑众人,那落雪无痕估计也只是个幌子,其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抛开落雪无痕后,这一切就简单了很多,也就说没有人将银子运出去,银子全都被藏到了暗河里,然后有人在暗河的出口制造了银子被运出去的假象,留下线索故意让人去追查,当人没有找到银子后,按照人的思路就会想着去追查落雪无痕的下落,这时候落雪无痕就成了很好的诱饵。虽然计划很周密,不过终是画蛇添足,被人看出了端倪。
三人之中最后想明白的是荆捕头,他理清一切后,不禁背脊发凉,他遇到过不少的贼人,从没有遇到过像这样心思缜密之人,算计一环接一环,让人跌进去之后需根本没有爬出来的机会。
“想不到这件案子的是这个样子的,策划这一切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荆捕头感叹一声。
“凡事做的越多,痕迹越重。如果不是对方心计过重,我也不会发现。”宁叶说道。
虽然荆捕头和沈瑾瑜明白的了这其中的作案手法,但是这银子去哪里了宁叶仍还没有说。
“子敬,如果按照你所说,那银子一开始就没有被运出去,那这些箱子里原本装的....”
沈瑾瑜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大人便带着士卒出现在了众人面前。